姜湄看着他,张了张嘴。

梁弈此前听姜湄讲得入神,他听得也入神,直到姜湄唤他,他才临时起意想与她嬉闹嬉闹。

他时刻记着胡大夫所说的郁结之症,他知道姜湄是个多思的性子,争储一事既已起了开端,姜湄伴在自己身畔,若只肖让她袖手旁观,待在府上弹琴弄花,她决计是不肯的。

今日之危,她应当才是那个受惊最甚之人,若是换作旁的女子,或许早就拉着他哭闹要他哄慰了。

可姜湄却反过来安慰自己,没事的,阿弈,不用为此事自责。

说好自己要照料好她的,却还是被人钻了空子,他确实没料到,居然有人敢在都城市集上动手。

梁弈细细思虑后,觉着幕后这人应当只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,可此人到底是谁,他却没什么头绪。

只是不论这人是谁,把脑筋动到姜湄头上,便是他的亲兄弟,被他查明后也决计不会手软了。

梁弈上前拂了拂姜湄脸上的水珠,池水的热气缭绕在两人之间,梁弈哑声说道:“湄儿,对不住,终是让你为我担心了。”

一语三关,他这一声道歉,既是为了自己匿在池中逗弄了她,亦是为了今日失察险些害她受伤,更是为了她为他殚精竭虑的筹谋。

姜湄抿了抿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