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弈听了这说辞,知道姜湄是在顺带夸奖自己,暗暗自喜。

“大梁祖辈中的女子,都是要牧马放羊的,所以从前也无人在意肤色是否白皙细腻。”

“待到与大越、西凉等国相交后,才渐渐受了影响,流入了脂粉等物。所以若说制作的技艺,自是越国要更胜一筹的。”

姜湄点点头,继续言道:“国家强盛,百姓自是会更加富足,这富足又体现在何处?”

梁弈答道:“追求更好的生活。”

“没错。”姜湄美目中闪耀起点点光亮。

“百姓有钱了,自是想要吃得更好,穿得更暖,住的房屋更大更明亮,用的东西更加精致。”

“我经营脂粉铺子时,蒸露磨粉的道道工序也都是由我亲自把关,再培养一批工匠倒是不难的。”

“现在差就差在了这花材上,梁国冬季漫长,所以我想试试,温室栽种。”

梁弈听得聚精会神,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:“何为温室?”

姜湄指着自己亲手画出的图纸,悉心解释:“澜澈苑里的空屋多半都是一个构造,封密性好,我想清理几间出来,栽培花苗。”

“若是在各个屋中砌上火墙,再在门窗处覆几层棉布,非必要不进出,应当能养活些耐寒的花种。”

姜湄做这些筹划,最终还是得从梁弈的腰包里掏银子,梁弈虽早就吩咐了下去现下府里由她当家,可她还是怕梁弈觉得她乱花钱,去赌一个不知能不能成的买卖。

“我打听过了,一担柴火五十文钱,几间屋子一天满打满算也就能烧一两银子的柴,一冬下来可能要耗费百来两银。”

“可若能成功培出花株,定能成倍赚回来的!”

梁弈看着姜湄略显急迫的模样,觉得有些好笑。

她还是没当自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。

梁弈拖长了尾音:“虽如是,可我终究还是亏了的。”

姜湄神色有些黯然地垂了头,果然自己所言确实有些难以令人接受,好好的屋子又要砌墙又要培土,她原本也觉得有些糟践了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