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着走着,柳冰清依稀闻见了饭菜香味,一路循着味道找了过去,才瞧见太守一家子正围坐在一间堂屋中,莺莺燕燕的妻妾与大大小小的子女都纷纷侧目向门口看向她。
柳冰清见了这场面,柳眉倒竖,叉着腰斥道:“好啊,你们一家子倒是缩在这里大吃大喝,我怀着将军孩儿却饿着肚子,连个来送饭食的人都没有?你们冀州太守府就是这般待客之道?苛待一品大将家眷?”
太守向夫人使了个眼色,太守夫人缓缓起身,皮笑肉不笑地答道。
“呦,这不是怀远将军的那个妾室吗?从前就听闻怀远将军府家教不怎么着,纵容妾室登堂见客,还一副伶人做派,今儿一见确像是实情。”
柳冰清没想到一个小小太守之妻竟敢当众羞辱自己,惊怒交加地瞪大了眼睛,一时竟忘了反驳。
太守夫人又笑吟吟地说道:“今儿可是将军吩咐过,说身体不适不用晚膳了,咱们便没备将军的膳食。”
她轻蔑地瞧了瞧柳冰清,“你若是饿了,便等我们用完饭,我差婢女给你捡些饭食送去你房里便是了。”
“咱们冀州可是极尊崇礼仪尊卑的,瞧瞧我们老爷这些妾室,都是我和老爷吃剩的,才轮到她们夹菜。”
柳冰清气得声音发颤,托着肚子哆嗦着嘴唇:“你……你竟敢……,就不怕我告诉将军,回京后参你们个不敬之罪吗!”
太守夫人用帕子半掩着脸,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咯咯笑得直不起腰。
“哎呦,也不知这怀远夫人是如何管教姬妾的,嫡子还没着落便纵容着妾室怀了身子,言行还这般无状,你们说好不好笑。”
太守的妾室们纷纷尬笑着附和。
太守夫人收起笑意,面色骤然冷了下来:“你既提及了我太守府的待客之道,我便代你家夫人管教管教你这贱妾。”
“所谓待客之道,那得是客承了主人家的邀登门拜访,才能宾主尽欢,咱们府上接待将军,乃是遵着官场规矩。”
“你一个妾室,怀了个孩子便不知天高地厚,若你是我太守府的妾,早就被我两棍子敲了肚子,命硬的话还能把你发卖到窑子里,命薄的话便直接用席子卷了丢去乱坟岗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