饮了些酒,出门时姜湄步履有些虚浮,梁弈为她簪了簪发间有些歪扭的步摇,后又屈膝背对着她。

姜湄眼神有些迷离:“这是做什么?”

“脚冻僵了吧?我背你。”

梁弈亲自看顾了她这么些时日,自然也知道方才屋里炉子虽生得极暖,可毕竟冬日里地上寒气重,没了汤婆子一直暖着,她的脚定是冰冷的。

不忍再让她踏着雪忍着僵麻之感,梁弈回头催促:“愣着做什么呢?快上来。”

姜湄也不知此刻心里的滋味如何形容,她用力咬了咬下唇,像是要压制即将泛滥的愉悦,伏上了梁弈的背。

梁弈背着姜湄沿着洒满月光的木头长廊往前走着,院子里的雪地还泛着晶晶的亮,姜湄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令她流连,小声唤了句。

“阿弈。”

“嗯?”梁弈的声音带着笑意。

“我们在这里坐坐吧。”

梁弈停下了脚步,虽然怕她冷却也不愿逆了她的意,两人刚在廊下坐下,他便把姜湄揽进怀里,上下磨搓着她的手臂,帮她取暖。

姜湄的一双手都搁在梁弈另一手手心里,被他炽热的手掌包围着,她冻得泛红的鼻头有些泛酸。

“这好像是我人生中过的第一个除夕。”

梁弈微怔,“这话是打哪儿冒出来的?怎得从前的十八年都不作数了?”

许久姜湄都没接话,再开口说的话却让梁弈为之一震。

“因为从前的十八年里都没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