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若我国起了内乱,他们或不会放过这趁虚而入的机会,只要打下东北直至阴山东侧那一带,他们便可长驱直入撷取越国那块肥美软烂的肉了。”
姜湄原本觉得行军打仗这些事于她而言太过遥远生涩,却不想第一遭听着梁弈细细讲来,倒是听得入了迷。
“可还有不可行之三?”姜湄开口问道。
梁弈见她来了兴趣,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。
“这不可行之三……与湄儿有关。”
姜湄怔然,“我?怎会与我有关?”
梁弈的手肘拄上桌子,向着她身前探了探身子,故弄玄虚地答。
“因着我急着赶回来娶你,此战必得速战速决,若是得困他们个三年五载,我便没旁的办法了,只能先娶了你,再带着你同去打仗。”
“若是三五年不得见,怕是要疯了。”
景晟和姜湄闻言都愣了,过了一会景晟便开始呲牙咧嘴的抓自己的头发、脸蛋、脖子,一边抓一边抱怨。
“师父,你太肉麻了,能不能照顾照顾晟儿的感受?我还只是个孩子。”
梁弈也不知道在自豪个什么劲儿,扬着眉毛调侃:“就是因为你是个小辈,我已是收敛些了。”
姜湄长呼了口气,心中五味杂陈,有无奈,有感动,他实是为她思虑良多,却总是用轻飘飘的语气诉说着极厚重的情意。
她望着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,知道有时他的玩世不恭,故意把话说得夸大诙谐又撩人,是为了解她的忧思,宽她的心怀。
梁弈见着姜湄眸如深潭的凝望着自己,其中的情愫深不见底,忽而觉着喉头有些干涩,吞咽了两下空气,喉结随着这动作滚动了两下。
他又转头对景晟说话,话语间却是简练敷衍了许多。
“还有不可行之四,是因着我要把蚩丹这个在梁国兴风作浪数百年的部族彻底灭尽,所以不会给他们撤离烨赫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