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管家在等着叶桓的指示,半晌也没听他接话,正不知要不要再问,看着叶桓这副憔悴的形容也不忍再说了。
叶桓穿好朝服转身,身姿还是一如从前般丰伟,人却是像一夜间苍老了七八岁。
“柳氏心志坚韧绝非常人可比,不必怕她受不了,实话实说便是。”
“我不会再见柳氏,待她能下地走动了,给她和她爹一笔银钱,送出府去吧。”
这一席话说的叶管家有点懵神,再次同叶桓确认:“将军说的送出府去,是养作外室,还是……”
叶桓抬眼看向窗外,神色凄楚。
“不论如何,她于我有过救命之恩,如今把她赶出府去,已是我最大的忍让。”
“若她不肯走,你便同她说,谋杀亲父,谋害主母,哪一条都是杀头的死罪,我与她相伴一场,不予追究,若再死缠烂打,就把她交与官府定罪。”
叶桓自嘲的笑了笑,自言自语似的说道:“她自己发的毒誓,若有半句虚言,胎死腹中,肠穿肚烂,也算遭了恶报了。”
“老天是有眼的,只是不知我这个有眼无珠之人的恶报,何时会来。”
叶管家听着叶桓的话,才知道柳姨娘竟如此胆大包天,惊惧过后,愈发的心疼叶桓。
“将军,老奴是看着你长大的,最是明白你的为人。”
“你是个正直得有些不会转弯的孩子,老将军也说过,你这性子定能成为一个忠肝义胆的名臣,却也容易因着这性子吃亏。”
“您只是受了蒙蔽,知恩图报原是没什么错的,只是您这报恩的方式,确实选错了。这女子出身于荒野,来路不明,又怎能留在枕边呢,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