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衍有些呆滞,他至今仍有些接受不了,自己明明能够名正言顺继承皇位,如今却成了反贼,逆子。

王昶没听见他答话,侧目看去,眉头更是拧在了一处。

“衍儿,事已至此,你母后还在梁宫中受着折辱软禁,你能不能振作些?”

“梁军打过来又如何,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,我蚩丹一族是草原上最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部族,他们还能飞得过阴山不成?”

梁衍表情既迷茫又畏惧:“舅父,梁弈本事通天,若是他亲自带兵前来,我们便是占了十成把握也要被他生生挖走三成的。”

“父皇……我毕竟是他亲儿子,要不,我回去同他认个罪,叫他放过母后与蚩丹,另立为帝之事,就作罢吧!”

王昶怒起,一掌拍在桌角上,那木头方桌应声而碎,他瞪得溜圆的眼震得梁衍收了声。

印象中舅父总是待他和善可亲,每每舅父进宫探望母妃,或是他代母妃来烨赫省亲,舅父总是见了他就笑的。

所以这一劈,叫梁衍愣住了。

王昶喘了好一会气,才挥了挥手,叫屋里屋外的下人都退了下去。

转过身正对着梁衍,日光从门扉透进来,打在他的背上,衬得脸色更加深黑,阴晴不定。

“衍儿,不想到了如今这份上,你竟还如此心智不坚,所以……虽然我答应过你母后,永不对你提及,却还是得违背此言了。”

“你是我与你母后的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