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湄想起来上次自己便是被这人灌醉,在梁弈面前失态,脸上有些讪色。
“不瞒大殿下说,民女酒量极差,酒品也不大好……便是民女亲自酿的这青梅酒,喝上几杯也亦失态,上次与殿下对饮了一杯烈酒,实是自不量力了。”
梁珏听她话说得坦诚,棱角分明的脸仿佛更加柔和了几分。
“既如此,姜姑娘这东做得便欠缺了些许诚意了。”
“不知可有幸听姑娘名动全城的清歌一曲?”
姜湄愕然,迟疑了一会。
眼下虽有下人在场,还是在室外大庭之下,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,可是……
姜湄轻轻抬眼,看进梁珏眼底。
此人虽是梁弈亲兄,但在两人未归丰都时,他与梁衍斗得水深火热,如今梁衍造反,待到梁弈平叛归来时,此人会否与梁弈继续争储,成为下一个梁衍?
此人不像梁衍,把野心和欲望都写在脸上,叫她瞧不透。
他有意接近自己,到底是何用意?
面对着姜湄看似温婉,实际带有一丝审视与探寻的目光,梁珏倒是无畏回视,抬了抬眉头以示不解。
姜湄不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,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抱有疑虑,也算以一种无声的方式提醒他不要在自己身上打歪主意,去阻梁弈的路。
姜湄起身做了个万福:“既然大殿下有此雅兴,民女代三殿下做东也不能做得太寒碜了。只是民女琴艺与歌喉实是不及传言中说的那般夸大,怕是要让大殿下失望了。”
瑞秧抱来了琴,姜湄于亭台正中落座,拨动琴弦,思忖了片刻,泠泠唱道。
“清夜无尘。月色如银。酒斟时、须满十分。浮名浮利,虚苦劳神。叹隙中驹,石中火,梦中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