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从越国一路向梁国走,她日日都能瞧见这背影。

握剑自刎的那一刻,以为此生自己注定与他无缘,却不想真能得以今朝,光明正大与之携手相行。

街上的怀春少女看梁弈看得心如鹿撞,却也慨叹于像三殿下这样的男子,也只有皇妃这样的女子堪与其相配。

仪仗行至澜澈苑门前,管事着人燃起了炮仗,欢天喜地锣鼓喧天之中,梁弈亲自行至车前,向姜湄伸出了手。

轻柔的把她从车上抱起,却不舍得把人放下,一路抱着她在几个丫鬟抛洒的花雨中走进了澜澈苑大门。

见两人眼中像是只有彼此,梁弈的步子竟全没有往正堂去的意思,径直拐上了涤心斋的方向,段旻在身后喊了句。

“殿下,去哪儿啊?还有百十来号宾客等着拜见恭贺您与皇妃呢!”

梁弈嘹亮的回了句:“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,交予你打点了。”

姜湄扒着梁弈肩头,向他身后看了一眼,段旻呆立在原地,抓耳挠腮又不敢再多说什么。

盈盈的眼里漫了羞怯与些许迟疑:“这样不好。”

梁弈一双电眼中只有泛滥的柔情爱意,深不见底,只望过去一眼,就险些将姜湄的呼吸也一道卷了进去。

“在宫里都做了一整日的礼了,他们不嫌烦我可是等不了了。”

姜湄的脸灿若粉桃,把右颊埋在他肩头,轻轻笑了。

随着仪仗后面到了的百官与皇子公主们,在席间坐定,却久久不见梁弈前来受贺。

最终段旻没了法子,进了这屋子的,都是奉过重礼的,门前的收礼单子都写了几本子了,把这些人晾在这实在不像话,只能代梁弈出了面向众人说明。

“今日殿下陪伴皇妃受册疲累得受不住了,就不来前厅谢礼了,不过殿下吩咐了小人招呼好诸位贵客,今日的喜宴是皇妃亲自差人特制的,还望诸位贵客尽兴而归。”

梁珏有些落寞,随后便释然的喝起了酒。

梁煜笑道:“三皇兄这借口编得忒敷衍,他健壮勇武举国尽知,如今竟以柔弱难续为借口。”

今日魏疏桐亦随父出了席,被月璮拉了过来与几个青梅竹马同坐,眉眼却始终冷冽无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