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是很在意他吗?”

月璮单纯,也没听出姜湄话里的破绽,还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曾对骆襄表白过懵懂的心意。

“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嘛,你也知道,我没什么朋友,他应该算一个。”

“我此一去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返大梁的一日,总想着要不要再见他一面。”

姜湄暗叹了口气,试着换个角度开解她这个心结。

“我已着人同有往来的罗刹客商打听过了,都说罗刹大王子这人随和儒雅,待人接物十分和善,你嫁过去以后,只要不再任性妄为,想必你们夫妻定能琴瑟和鸣。”

“眼下距着你出嫁也没多少时日了,该好好想想往后的日子,你想怎么过。”

“你真正的人生,将会在罗刹开启,而此前的种种,放在心里当作个肆意过年少的回忆便好。”

姜湄一直缓缓煽动着炉火,说着说着又搁下了扇子。

月璮眼见着炉中已燃尽的死灰在她煽动之下又蹿出一小簇火苗,可随着她放下扇子,没一会那火苗便又细弱变小,直至又淹没入灰烬之中。

这次月璮倒是没再同姜湄别扭,扯了个温和的笑容说道。

“你说的对,我该往前看了。”

“既答应了父皇嫁去罗刹,这桩婚也不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了,而是关乎了两个国家的邦交。”

“我会与罗刹大王子好好相处的,我如今已不再只是月璮,而是父皇钦封的大梁嘉禾长公主。”

姜湄冲她抚慰一笑:“若初见时你便拿出这种气势,我可不敢当众与你辩驳了。”

遥想去年在梁弈洗尘宴上,自己对姜湄百般刁难,最终却败在了她口才见识上,月璮羞得脸颊绯红。

“你这人怎么这样,跟三皇兄一样,专门揭人家的短!”

方才的惆怅一扫而光,两人又喝着酸甜的果茶说笑了一阵。

为月璮送嫁这日,做了大梁国最高礼制的排场。

罗刹为表示对嘉禾长公主的重视,迎亲队伍来了三千人众,送聘的国礼铺满了整条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