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方面确实是担心储君无嗣,朝堂中容易再起夺嫡风云,人心难测,谁也不知道在权势引诱之下会不会有人渐生祸心。

另一方面是大伙原本都知晓,太子夫妇感情深厚,太子更是对当年的梁国第一美人的示好视若无睹。

从前不敢打着把自家女儿送到梁弈身边的主意,可太子妃四年无出,情势可就大不相同了。

按从古至今的规矩,于情于理,梁弈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也该是充盈后宫,朝臣们不只一次提议,为自家女儿毛遂自荐。

可梁弈却一直置若罔闻。

朝臣们惧怕梁弈,也不敢经常提起,可终究还是没死了这个心。

庆贺伐越战事胜利的宫宴上,各家官小姐争先恐后的表演歌舞,向太子殿下献殷勤。

梁弈目不斜视,除了偶与梁帝与梁珏对饮一杯,其余时间都在与姜湄咬耳朵。

后来有个胆大的小姐,自己一舞舞得香汗淋漓,却没见太子殿下看她一眼,鼓足勇气上前盈盈一拜。

姜湄自是知道她们那些心思,既不阻碍,也没有丝毫不悦,还暗暗往旁边挪了挪。

梁弈见她如此,心中憋闷,那小姐偏又不知死活的装作起身时没站稳往梁弈怀里栽去,撞上了梁弈的火药桶。

众人再反应过来时,那小姐已被梁弈一脚踹了出去,歪着头在梁帝脚下龙阶上翻着白眼急促的喘息。

梁弈却只是笑着说了句。

“本宫最厌恶与旁人有肢体接触,看人栽过来下意识的就抬脚了,真是对不住。”

梁帝看着执拗的儿子与面有愁色的儿媳,挑了挑眉毛。

景晟长高了不少,见已是有些不好收场了,连忙起身指挥着宫人。

“快,把……把这位小姐抬下去救治救治,父王脚下可没个轻重,只是这也不能怪他。”

“习武之人是这样的,若突然有人贴上来,不直接踹出去反倒伸手去抱,很容易被人直接把刀子插进心窝里。”

梁帝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笑,咳了两声。

梁珏勾起嘴角夸赞眼前小小少年:“晟儿的话说得愈发有深意了。”

只有姜湄笑不出来,梁弈给她的安全感太过了,越是如此,她越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