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拉着姜湄出了府门,几人都没搭理还站在庭院正中的姜枫年。

她细数着这些年是如何依着姜湄教的方式暗中经营着那些铺子庄子,除却战事正酣的一段时日营收不好,战后倒是还开着门做着生意。

姜湄看着熟悉的街道,心中感慨万千。

直至车驾行至将军府门前时,姜湄撩开车帘,发现原本叶府的匾额已经摘下,这座宅子应当已经荒废了。

姜湄叫车夫停了车,在瑞蓉的搀扶下下了车,着人推开了将军府的大门。

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人影,许是听见大门的吱呀响动,叶管家拄着根树枝削的拐棍走了出来。

浑浊的眼打量了姜湄好一会,才不可置信的试探着唤了一声。

“夫……夫人?”

叶管家是姜湄嫁入将军府那几年,唯一给过她温情的人,此时再见,他已发须尽白,腰也弯了,腿也跛了,姜湄见了,心里闷闷的难受。

“叶管家,您这是怎么了?”

叶管家在叶桓最后一次回京时听他说起过,夫人被梁人带走,生死未卜。

如今见着她还好好的活着,叶管家也不欲多问,只是由衷的慨叹。

“夫人安好,老奴便能安心的闭眼了。”

“如您所见,叶府已经荒败,如今偌大的宅院,就剩老奴我一人了。”

姜湄同他说了会儿话,又去东院自己从前的故居瞧了瞧,时隔几年,物是人非,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。

姜湄提议给叶管家安顿个地方养老,他拒绝了,他说他打小就在这府里做差事,根就在这,人老了,也挪不动了。

姜湄没再坚持,同他打听了柳冰清后来如何了。

提到毁了叶桓与姜湄这桩大好姻缘的女人,叶管家压了压火气,说那女人罪有应得。

柳冰清生下死胎后,果真应验了当时的毒誓,肠穿肚烂。

叶桓给了他们父女一笔银钱,可最终柳氏因为下身溃烂医治不好,没两年就死了。

叶管家当时看柳老汉可怜,找人帮他安葬了柳冰清,可柳老汉伤痛太过,在女儿坟前哭了几日,最终被人发现时,已经伏在墓碑上咽了气。

姜湄仰头望着将军府上空依然澄澈的天色,心中五味杂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