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弈挑了眉,看他紧握着梁鸢的手,有些不悦的问道:“我还没问你是何人,松开她。”
屋里女人说着话,留下段旻看孩子,他嫌太阳大,躲在了廊下阴影处抱着剑打瞌睡,听见有响动立时飞身而出,就瞧见梁弈正剑拔弩张的对着十岁的姜荻面黑如炭。
“殿下……”段旻愣神的功夫,屋里的姜湄听见女儿哭闹,也提着裙摆走了出来。
“鸢儿,你……”
梁弈周身一震,令他魂牵梦绕的轻柔嗓音宛如这世上最动听的曲调,不仅敲响了耳膜,也燃了一身血液。
姜湄也瞧见了大太阳地里一身黑衣的男人。
还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嗓子里,竟是怎么也发不出声响了。
还未合上的唇瓣渐渐发起了抖。
四年未见,压抑已久日夜噬骨搅髓的思念,像是瞬间从压着石块的土壤下破土而出的藤曼,生长得狂野肆意,掀飞了石块,隔空缠住了两人。
梁弈踱着步子向她走去,每一步坚定无比却又小心翼翼,生怕自己行差踏错,踩碎了这个梦了无数回的场景。
姜湄已经捂住了嘴,泪眼逐渐模糊了他逐渐走近的身影,抬手抹了一把,看一眼他的脸,复又被泪水糊住。
她探出手去,虽然看不清路,却仍想早些与他相触。
直至两人贴近,甚至能听见了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,姜湄才试探着抚上他的脸。
“阿弈?”
梁弈也有些哽咽,咽了咽酸胀粘腻的喉头,应了她一声。
“是我。”
两人这一刻紧紧相拥,用力的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血肉,梁弈边搂着她边难以抑制的亲吻她的后颈,话语间尽是压抑与无奈。
“湄儿,我好想你。”
姜湄哭得不能自已,连声道歉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阿弈,我诓了你,说好的半年为期,却叫你等了那么久。”
梁弈抚着她的后脑,把她拉出怀里,用手指抹去她仍不断扑簌流下的眼泪。
“湄儿,莫说这些,你的心思我这里都清楚,你为我所做的一切,我都知道。”
梁弈捉着她的手,放在自己坚硬的胸膛上,心脏有力快速的跳动,仿佛与自己的脉搏瞬间相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