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就见福海前来通传,说京兆尹一行求见。
皇帝点头传召。
京兆尹便带着几名下属,押着几个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公子哥儿进了大殿。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酒味。
京城的几位知名纨绔老老实实地跪着,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一动不动,恨不得没人注意到自己。
唯有无知者无畏的广陵王幼子,梗着脖子气呼呼地辱骂着让自己遭此大罪的苏天乙,以及“拉偏架”、“不把他与他父王放在眼里”、“必定没有好下场”的京兆尹。
直到被庆泽厉声呵斥了一句:“混账东西,陛下驾前岂容你放肆!”
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并非身处能够为所欲为的广陵府,而是天子所在的顺京城。而此刻坐在御书案后面的明黄色身影,则是只凭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的九五之尊。
广陵王幼子再无法无天也深知不能得罪皇帝。自家父子的富贵荣华全仰赖皇恩,立时便安静下来。
皇帝被不成器的广陵王父子俩气得脑袋疼。老子糊涂,儿子蠢笨。这样的家伙居然是他的血亲,想想都觉得丢人。
皇帝不耐烦地打发人问话。
先由京兆尹从官府角度将事情大致陈述了一遍,再由相关人员补充、申辩。
苏天乙并不说话,只看了被绑着的几人一眼。
可怜这几位京中纨绔,平日里都是属螃蟹的,鼻孔朝天,到哪儿都是横着走,如今不过是被苏天乙眼风轻轻一扫,便吓得险些当场失禁。争先恐后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把一切都如实交代了。
礼部、户部尚书几人当即心下明白过来,这位郡主哪里是来请罪的,分明是来告状,请皇帝为她出气讨公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