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世间,我唯一牵挂的娘亲也早就化为枯骨。
而我,早就被那些魑魅魍魉拉入地狱之中。
郡主当年命人将我从夹板中放出来的那一刻,犹如天神降临,一切妖魔邪祟尽数退散。
那是郡主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,可眼风轻轻一扫,凌厉得却能叫几十岁的朝廷命官噤若寒蝉。
当时郡主明明比我还要矮半个头,可气势上却像个巨人一般高大。
我总觉自己须得仰视郡主。
直到如今依旧如此。”
薛成忆起当年,愉快地笑了。
“这大概是……积威已久?”苏天乙道。
当年的细节其实她早已记不清了,唯一不能忘怀的是少年薛玉郎的眼神。
无论是被推搡着跪在地上,还是被带上夹板推搡着往外走,他的目光始终都清淡如水,平静的仿佛置身事外。
十三四岁的年纪,却有着那样波澜不惊的眼神,如果不是胸怀凌云之志能忍常人所不能忍,便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无论是哪一种,都极有可能前途不可限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