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局面正是王平《平边策》里所定之计,这两国打得越凶越好,现在这个局面还未到时候。
李长州道:“当下正是种粮时节,实不宜出兵啊。”
綦毋素和宇文世褐对望一眼,显然这是个借口。一个放着南人重要的大年都不过,冒着大雪领兵偷袭的池国君,居然会以种粮为借口。
再者这池国主要军粮又不是粟米,綦毋素曾经亲眼看见池国军队用蜡封的陶罐储存军粮,打开就可以取食。
綦毋素知道李长州不会轻易出兵,直言道:“大将军,大单于说过,只要大将军能助我乌垣渡过此次危机,以后当奉大将军为宗主,年年岁贡。”
李长州笑道:“诶,提艿万大当户如此一说,倒显得我是个重利之人。这样吧,我先书信一封,若是这柏延退兵则罢,若是这呼延石志收我书信还不退兵,我池国再出兵不迟。”
“大将军。”綦毋素正欲再劝,却被宇文世褐劝道:“大当户勿急,大将军既然承诺了,自然会解决此事,还是安心等待吧。”
李长州书信一封,用火漆封好,交于綦毋素。
“大当户可着人将此信送给呼延石志,若是这柏延拒不退兵,我定亲自领兵北上,保证让他呼延石志有来无回。”
见李长州如此笃定,綦毋素郑重的将信件藏好,立马拜别了两人,快马回铁马关去。
綦毋素走后,这宇文世褐却没有走,李长州明白这宇文世褐定然是有话要说。
“宇文相邦可有事要与我讲?”
宇文世褐闻言,当即跪伏在地,哀求道:“还请大将军只夺乌垣之地即可,万勿要牺牲这大漠百姓。”
“相邦为何有此一言?”
宇文世褐抬起头道:“若我所料不差,此乃大将军驱虎吞狼之计,是要一并将乌垣和柏延纳入麾下。只是这大漠苦寒,部落的帐民本就生活不易,南来劫掠也是无奈之举。以往南来带走的南人子女,到我大漠都是好好对待,送牛送羊,只是希望能为大漠多生些帐民。”
李长州可不会承认这是《平边策》中早已定计,不过宇文世褐也是个聪明人,李长州不置可否,只道:“没想到这乌垣竟无种族之分,只是因为缺人缺粮才会南来劫掠。那依你之言,这大漠中人岂不是有很多都为南人后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