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云恪摇头一叹,道:“或许已落入北鱼冰宫之人的手里了。”
“北鱼冰宫,我聂渊虽仇家甚多,却没杀过该派任何一人,何以这般针对我?”聂渊眸子森寒,杀意滔天,骤然大喝道:“无悲,无喜,无忧,无怒,你们不是想让我遁入空门吗,聂渊恳求四位大师,让我前往北疆救出我徒,倘若留命而归,聂渊便落发为僧,终身皈依少林。”
“阿弥陀佛,既要皈依我佛,又岂能受外界俗事所乱本心?”楼中传来一声低吟,“江湖恩怨,是非不绝,凡有所相,皆为空相。”
姜云恪环顾四周,只闻其声不见其人。
北鱼冰宫位于北疆,只身前往,不熟地形,想救出左小仙三人,阻碍重重,聂渊曾去过北疆,同他而行,方便许多。
姜云恪恭声道:“敢问诸位前辈,需要怎样才能让我师叔离开贵寺?”
“聂施主仇家甚多,任其离开,或许险甚于安,如今武林诸派高手齐聚嵩山,目的在于聂施主,我等虽本事低微,却也能保证聂施主不伤丝毫。”
楼中的声音似四方传来,姜云恪很难辨声定位,知楼中几位武功高深,不敢轻举妄动,不过却又不忍聂渊受此困苦,道:“我知诸位前辈宅心仁厚,为师叔着想,不过整座天下能伤我师叔者,屈指可数,今日晚辈誓要带走师叔,还望诸位前辈恕晚辈斗胆了。”
“噌”的一声,上阳剑出鞘,姜云恪一个掠身来到石碑前,狠狠斩出一剑,但听得一声尖锐的金铁交击声传开,火星迸溅,姜云恪虎口一阵震麻,然而铁链却缺口都没有。
“没用的云恪,此链若能以剑斩断,我早已脱困。”聂渊摇摇头,随即昂首道:“四位大师,你们能救得聂渊一命,而我徒儿可能却要丧命,难不成你们就是我怕人家剩下但请信聂渊一次,我若救出徒儿,立回嵩山,断发皈依佛门,决不食言!”
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幻化空身即法身,个中无染亦无尘。拈匙把箸如明了,扫地烧香不倩人。人之生死有定数,是劫是运,当如空化,聂施主何以执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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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一落,三楼中,自四方楼口走来四位老僧,发须皆白,容颜枯槁,双手合十间衣袖空空放荡,极为消瘦。姜云恪很难想象,这四位老僧如此年纪,竟能说出敢保证聂渊能在诸派高手中不伤丝毫不受的话,他们的武功有多深不得而知。
四位老僧分坐于四块石碑下,上下打量了几眼姜云恪,正对姜云恪那位老僧笑道:“老僧无悲,见过姜少侠。我们是兄弟奉方丈之令,以佛法净化聂施主心魔,故而不得方丈释令,我等不敢轻易让聂施主离开此处,望请少侠见谅。”随后,由左而右、后三位老僧自我介绍,分别是无喜、无忧、无怒,姜云恪一一还礼。
礼毕,骤闻宝刹外一阵大笑声,而后呼呼几声,一道人影自窗而入,自姜云恪眼前一掠而过,立身于无悲身前,姜云恪才看清,来人亦是一身佛衣,背影颇为熟悉。
来人转身,笑道:“姜少侠,想不到你我有缘,又在此重逢了。”
来人却是被称为“魔僧”的枯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