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两位武林后起之秀,齐聚北疆,难得啊难得!”那人呵呵轻笑,而后在第三座冰峰的栈道上,已立着一位布衣僧人,此僧年过五旬,并无慈眉善目,目光凶戾而阴冷,他打量着李涵渊、姜云恪,忽而狰狞大笑着连说“好好好”,而后目光横掠向铁氏兄弟身上,狂笑道:“老衲的仇,很快就要得报了,哈哈哈……”
众人不明所以,疯笑不止、法号浮屠的僧人倏然出手,点了李涵渊身上几处穴位,令他动弹不得,而后身影一闪,又扑向姜云恪,姜云恪眼疾手快,向左急转,并一掌拍向浮屠和尚的云腰。
浮屠和尚嗤笑一声,右手瞬间探出并扣住了姜云恪手腕,膂力奇大,猛地一拉,姜云恪脚跟不稳,被其拉过去,右手被制,左手就要拔剑,却又忽觉檀中穴一痛,被浮屠和尚打了一掌。不及思忖,左手已握着上阳剑,待要向他心口刺去,浮屠和尚又在其身上点了几下,上阳剑掉落,他亦不能动弹,只得默默运转离阳神诀以期冲开穴道。
“放开我姜哥哥!”楼清姝瞬间脸色一变,左小仙、鱼仙儿同时奔出,左右袭向浮屠和尚。浮屠和尚冷笑,一把将姜云恪倒掷出去,右手飞出一串念珠攻向鱼仙儿,左手斜拍左小仙横掠而至的武夷刀。左小仙失了一臂,兼之浮屠和尚内力精湛雄厚,此刻武夷刀被其二指扣住,竟似被镶嵌住一般,而鱼仙儿于空中倒翻一圈,躲过念珠的攻势,见左小仙皱着眉头,无法夺回武夷刀,当即一挥衣袖,袖子若一条长长的匹练缠住浮屠和尚右手,但她一扯之下,但觉浮屠和尚如是植根硬地中的大树,不能动摇其半分。
铁玄苘见状,踌躇不决,眼下未见其子,贸然出手,唯恐惹得浮屠和尚不快,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自己的儿子。铁玄翊亦是想到这点,迟迟未出手。
楼清姝、鱼鳐儿焦急万分,却又不可奈何。
“放心,他们二人对我来说有大用,我不会伤害他们。至于你们,还是原地等一等吧!”浮屠和尚双手运劲,武夷刀被其一掌击飞,鱼仙儿袖子嗤啦啦被震碎。浮屠和尚一转身,快似疾风,两手左右提着姜云恪、李涵渊拔地而起,瞬间消失在第一座冰峰后。
左小仙、楼清姝正要追将过去,却被铁玄苘拦住,劝道:“二位姑娘放心,这江山河的仇人是老夫,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见两位少侠,想必不会害他们的,咱们就原地等上一等吧。”
二女依言而行。
在第五座冰峰上,屋子悬空而建,巍峨而又险峻,浮屠携着被点穴的两位少年在右边第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,推门而入,毫不留情扔下二人。
在屋子中,正坐着一位骨相清癯,微闭双目的玄服男子,男子端坐,似一淡薄名利的夫子先生,清雅而绝俗,颌下青须摇曳,他缓缓睁眼,瞥了一眼不能动弹的姜云恪、李涵渊,长身站起。浮屠和尚道:“国师大人,你要我找的两人已齐,你答应我的事何时能应诺?”
男子正是魏青趐,如今大唐山河沦陷,这位国师或许将是大唐最后一任国师,不过在其脸上,却看不到任何忧虑、沧桑的神色,总是一副云淡风轻、世事云烟模样。魏青趐隔空点了数下,将姜、李二人身上穴道解开,然而自怀中摸出一本淡青色的册子,直接扔给浮屠和尚,道:“这是《山河潜剑诀》总纲,但是我也说过了,你想依靠这门剑术复仇,不太现实。那铁氏兄弟的《北冥神箓玄功》刚好能克制这门剑术,你好自为之。”
浮屠和尚接过册子,过目一遍,小心收好,而后对魏青趐抱拳行礼,转身离去。魏青趐补充道:“记得,也要放了铁观黥。”
浮屠和尚已远去,不知听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