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异变突升,偶见度日的话似乎激活了勉强算是还活着的钟邕,只见他仅剩的两个大臂突然发力,顶起了禺南都日的脚,禺南都日大惊,此时王帐之内紧张至极,一丁点的动静都将他吓的不轻,脚下异动直接让他抽出了腰间的短刀砍了下去。
没想到钟邕等的就是这个时候,钟邕撑起的身子,猛的抬起了头,将脑袋凑了上去,嘴中“噗”的一声吐出了一个铁片,铁片正中靶心,穿透了禺南都日的喉咙,惯性叫禺南都日的刀砍歪了,砍在了钟邕的肩膀上,不过相比与钟邕身上的惨状,这一刀好像不痛不痒。
古不平只来得及冲上前去扶住了钟邕的身子,顺便一探禺南都日的鼻息——死了。铁片看似狭窄,却穿透了禺南都日的喉咙,割断了半个脖子,一击毙命。
这铁片乃是钟邕受尽折磨,在粪堆中,用嘴叼出来的,为了不引起注意,藏在嘴中,用上牙抵着,插入了自己的下颚之中,剧痛时刻刺激着钟邕的大脑,让他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及时吐出这一铁片。
禺南都日不过眨眼间就被钟邕暗算而死,王帐之内炸开了锅,当户们纷纷或冲上来搏命,或逃出王帐,但天骑军早重重包围,即使王帐之内的天骑军,也是整装待发,不过几个呼吸就都砍了个干净。
“王爷......”
钟邕的声音粗糙又脆弱无比,铁片使他的口腔溃烂到咽喉,还能说话已经算是奇迹了。
古不平毫不嫌弃钟邕身子上的怪味,将他揽在了手臂上。
“我斩了,风奴的,单于......”
“他死了,死透了。”古不平面容严肃,钟邕能活到现在恐怕快要极限了,他未必能活着回到金京。
“嘿嘿嘿......”钟邕的双眼缓缓睁开,他的眼球之上尽是浑浊,恐怕已经看不清东西了,这个奸滑油谄的忠武将军,眼角竟然缓缓流下了泪水。
“将我的头砍下来带回去吧王爷,帮我......”钟邕的话没有说完,但古不平知道,他想说“帮我留一份尊严”。
钟邕的尸身已经残破不堪,只有脑袋还算完整,能够挺到这个时辰,全部依赖他强大的意志力,袁真站在一旁,心中默默叹息,但气运已经到账,钟邕虽然只是蓝色的气运,却出奇的完整。
唰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