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贪不贿,一身正气,这朝堂上有正廉兄,是天下的福分,不过正廉兄太辛苦了......”
“不辛苦,快了,快了......”李正廉轻轻摇了摇头,似乎有些惆怅,转而却笑了笑,就像蒋谭在户部尚书的位子上坐了三十年一样,他这个吏部尚书也有年头了,坐着这个位置,能够保持自我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。
“后继有人啊。”李正廉和蒋谭碰了个杯。
“京衙那小子?”蒋谭想了想道:“还有些嫩,是他的话,正廉兄还得再等等。”
李正廉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:“做官这种事,你我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,哪需要人提点呢,走对了就接着走,走错了要么调头,要么掉头,嫩是他自己的事情,能不能成也是他自己的事情。”
蒋谭看了看李正廉,心中了然,他和李正廉不同,也始终做不到李正廉这种真正的淡然的性子。看似锱铢必较,只是因为他处在那个位置上,吏部尚书的位置,但他眼中只有律法,没有输赢。
“第三个人就是我,正廉兄,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到现在我依然感谢陛下,也恨陛下,恨他将我抬到了这个位置,一坐就是三十年,回不了头,也不敢回头。”
......
三十年前,蒋谭踏入了庄和殿,殿门紧闭,只剩下蒋谭和老皇帝二人。
“蒋谭,古不息和古不平,你看好哪个?”老皇帝眼中闪烁着精芒,直勾勾瞅着殿下的蒋谭。
蒋谭不敢抬头,冷汗直流,他知道陛下今日见了三个人,他是第三个,但没想到是这种事情,古不息和古不平,说实话他看好古不息,但他不能说,这是皇家事!
“回陛下,太子既为太子,自然是陛下留于大统的保障,不过此乃陛下家事,臣......不敢妄议。”
“呵呵呵,蒋谭,你一向谨慎,做事稳重,这是好事。”
“谢陛下夸奖。”
“朕拔你为户部尚书,替朕平衡朝政,如何?”
“这......陛下,臣能力恐怕不足。”蒋谭小心翼翼看着老皇帝,庄和殿中油灯晦暗,老黄的面容隐藏在黑影之下,只露出了一条棱角分明的下颚弧线。
“你怕了?”
“臣......怕行事放浪荒谬,延误国事,也恐畏手畏脚,懈怠朝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