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呵......哈......哈哈哈哈......”
明白了, 一瞬间步牧就全明白了,为什么祁拓说他一窍不通,古不息怕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,也早就安排好祁拓跟在身边,杀了他只会名不正言不顺,而且祁拓不是前朝的官员,只因为他和前朝将军有关系就杀了他,那些降将降官必然离心离德。
所以古不息要等他反,就算他忍住不反,祁拓也一定会教唆他造反。
但若只是如此杀了他,不符合古不息的利益,一个小小的步牧,用不着古不息花费这么多的头脑去算计他。
古不息要的是他活着,要的是他造反之后,被太子古麟抓回去,这样既能镇压宵小的歪心思,又能为古麟造势,可谓一举多得,至于他步牧这条烂命,不过是古不息算计中的一环,翻不了天,也跳不出棋盘。
步牧只看到两点,但实际上古不息还另有计划,只是步牧不可能知道了。
“荆州长史祁拓,携反贼步牧,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祁拓一声高喝,步牧才发现,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,已经被拎到了古麟的面前,然而古麟却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,视线都凝聚在了祁拓的身上。
祁拓的锦衣卫身份,大军当面不便透露,但古麟一瞬间就猜到了祁拓是古不息的人,朝着祁拓点了点头开口道:“祁长史文武兼备,不可多得,只做长史有些屈才了。”
“回殿下,祁某不敢奢求高位,只求为陛下、为殿下尽忠效死。”
“好,祁长史之功本殿记在心中,待回朝之后,必向父皇禀报。”
“谢殿下!”
二人你一句我一句,好一幅君臣和谐的场面,步牧呆滞地看着两人唱喝了片刻,随后缓缓开口道:“好谋划,古不息不愧金皇之名,殿下何其幸也。”
古麟这才看向了步牧,步牧虽然已为阶下囚,但多年刺史的养气功夫,还不至于令他卑躬屈膝,何况造反之名早已坐实,他只有一死,别无其他可能性,既然明知将死,还有何惧哉?
步牧没有疯癫,也不曾破口大骂,倒是叫古麟高看了他一眼。
“妄图以一斑而窥全豹,步大人,你其实只输在了一点上,这天下不姓步,而姓古。”
“以一斑而窥全豹?是了......古不息怎么可能算计我这么个小人物......倒是步某有些自以为是了!哈哈哈哈!”
笑声回荡于郴县的城墙之下,古麟并没有进城,而是直接调转车头,带着大军向西,沿着沅江直达铜仁县,从东南方向直逼蜀州边境。
这是一早就定好的路线,叫鬼国二顾首尾之地,必须分兵抵抗金朝的两路大军。
古麟在荆州浪费的时间太多了,深怕典卢那边出现了变数,此时加速进军,不过两日的时间就赶到了铜仁,大军的动向毫无隐瞒,鬼国自然也收到了消息,吴兴只看一眼便知道金朝的军队要走哪条路,直接请示聂颂,带军赶往了南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