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坦微微挑起了眉,将一碗面和筷子放在我的面前,“不是要吃?”
“……”
我傻愣愣的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面,再看了看飞坦的脸,浑身一颤,才连忙点头,紧接着低着头盯着那碗面。
这里头……有没有怪东西啊?
“不想吃可以不要吃。”飞坦冷冷的说了句,我还没能反应过来,他便拉下了袖子离开厨房。
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,自言自语般的道了句: “他今天.……吃错药了? ”
我又傻呼呼的将视线放回眼前的那碗面,那可说是集满了色、香,只差个味不知道怎么样......
呜呜呜呜呜,看起来好好吃啊,不过飞坦那家伙应该不会在里头加什么奇怪的东西整我或是杀我吧?
怎么办,好挣扎,一方面是饿得咕噜噜叫的肚皮,另一方面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毒的面条。
唔唔唔……好纠结啊,到底该不该吃呢。
算了,伸头是一刀、缩头也是一刀,要死也要填饱了肚子再死!对就是这样!
抱着比谁都壮烈的、必死的决心,我拿起筷子,缓缓吃起了眼前的面条。
“好吃。”
根本不只好吃,是超好吃吧!
我盯着眼前的那碗面,一脸不敢相信,又慢悠悠的尝了几口,才狼吞虎咽了起来。
我滴妈呀,真没想到飞坦也会做菜,我还以为他只会杀人而已。吃到好吃的东西,我死也甘愿了啊。
一碗面很快就被我吞进肚子里头了,我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皮,稍微收拾了下碗筷,这才关上了厨房的灯,蹦蹦跳跳的跑回房间。
看着床头那面墙上的破洞,我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。
怎么办,我把墙弄成这样不说,飞坦不但没有干掉我,还帮我做了宵夜,感觉不道个歉或是说个谢谢好像有些过意不去。
啊! 对了!写纸条不就好了!
想到此,我又蹦跳着来到书桌前,找了张空白的纸和笔,但看着那白纸,我又纠结了起来。
我好像,还不会这里的语言。
那这是要我怎么写东西啊啊啊啊啊。
我的表情实实在在的扭曲了一番,这才深吸了一口气,认命的决定使用最原始的方法 --图像表达。
于是乎,我便很努力认真的低下了头、埋头苦干,想办法画了一张表达「谢谢」和「对不起」的图画。
等我画完,天也差不多亮了,我将纸条稍微折了下,便塞进那个被斧头砍出的洞里头。
这样,他应该看得到吧。
做完这些事,我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这才钻回了被窝,一晃眼的时间就睡了下去,毕竟我还生着病嘛!
会更容易睡下,所以没多久,我就忘了之前做恶梦的事,入了梦中。
至于隔壁的飞坦,听到纸条被塞进洞中的声响,便注意到了那些小动作。
看着小家伙钻进被窝睡觉,他疑惑的抽出那张纸。
里头堪称抽象画的艺术作品可让他愣了好一阵子,随即才理解图的意思,嘴角隐隐勾起一抹笑。
还真的……很有趣。
————
这一次,我的眼前不是那个老旧的教堂,而是一个惨淡脏乱的地下室。
灯光忽明忽灭的,里头……似乎有着两个人。
我看不清他们的嘴脸、表情、动作,但我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。
那是一个男声,一个男孩子的声音。
“开枪啊......”
“快开枪……我叫你开枪!”
“你该不会笨到不会扣扳机了吧?”
“哭什么?不准哭,你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哭的年纪了。”
“林哈哈!我叫你开枪!”
林……哈哈……?那是谁的名字?为什么这么耳熟......
“我……不行……真的……做不到!”
那个泣不成声的声音……是我吗?
“哈哈,当个残忍的人吧。”
“哥哥……原谅我……”
随着一声枪响落下,我也随之从梦中惊醒,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,在不知不觉中,早已泪流满面。
我……手刃了自己的哥哥?
“哈哈,你做噩梦了吗?”
旁边一个声音冒了出来,让我顿时吓了一跳,惊呼了一声过后转头看去。
只见侠客就这么蹲在我的床边,下巴抵在床上,像个小动物一般的眨巴眼眸看着我。
我汗……我昨晚又忘记锁门了是不,啊不对,是那个勉强扶起的门能「关上」就很不错了。
“做了不好的梦吗?”侠客又问了一次,顺便伸出手帮我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