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把拎起李寒衣的后衣领,故作凶狠地警告:“不许胡说!我心里只有瑶儿一个人!”
李寒衣淡定地抬头看他,老气横秋反问:“你家人呢?你朋友呢?你自己呢?”
“……”
百里东君想不到,自己有一天会被个小娃娃怼得无话可说。
轻轻将李寒衣放回地面,他气得直笑,“幸好不是我弟子,否则要被气死了。”
李长生不乐意,护短道:“你一个成年人,跟小孩子计较什么。”
有人撑腰,李寒衣昂首挺胸,无所畏惧。
其余人见她小小一只,活泼机灵又可爱,心顿时软乎乎的,稀罕得不行。
微风吹动草木,花香飘进鼻息。
姬若风精神一振,记起自己的目的,“老祖宗,孩儿觉得司粮官深不可测,是否要多加防范?”
不提还好,一提李长生气不打一处来。
他赏姬若风一个脑瓜嘣。
“别打她的主意。我已经收她为徒,双方约定井水不犯河水!”
此话一出,在场所有人齐刷刷呆住,心里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。
“她居然成了我的小小师妹?”
百里东君回过神,喜不自胜,拿捏起大师兄的架子。
“辈分高真好,见了我都得行礼。哎呦!师父,你干嘛打我?”
李长生翻个白眼,语重心长地对大家宣布:“云沧月合是个例外,不与你们论序齿。日后,只管交好,不可交恶!”
他深深地凝望姬若风。
这个后代好奇心重,性子执拗,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人打死了。
“你啊,改改臭脾气。回去通知我其他几个弟子,但不要外传。也许未来,你们能指望到她。”
姬若风恭敬应是,“老祖宗,这次走了,您……还会回来吗?”
李长生牵着李寒衣,缓步走向马车边的洛水姐弟。
“天下之大,浩瀚无垠;有缘相见,无缘安好;不必执着,徒增烦扰。少年人当凭心而动,自在逍遥!”
马车启动,驶向不知名的远方。
百里东君和姬若风单膝跪地,目送几人离去。
天下宴席终有一别,可他们感觉此生怕是不会再见到对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