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掏出帕子把它包裹起来,托在掌心走出去,对着瑞阳一努嘴:“喏,在床尾被里盖着!”瑞阳一撇嘴:“他倒是个贪睡的!”
我笑笑不作声,戴上斗笠纱帽,带着他们下楼去了。
楼下那两个贼人还没走,在那里一杯一杯喝着酒,我不去看他们,目光飘向门外。
穿过前面的院子,我看见门口马车已停好。涂山璟和俞信还留在柜台处站着,像是在等我们。
我让瑞阳领着小薇先上车,自己走近前去,只听俞信在那唉声叹气:“哎呀老胳膊老腿儿,不中用啦!赶了几天路,昨儿个了二两酒下肚,竟睡过头了!起来是腰也疼腿也疼哇!”
涂山璟轻纱下的嘴角翘起,半嗔半笑道:“那也得走!再晚两天盘缠花光了,我看你还疼不疼!”
俞信愁眉苦脸道:“公子,到那时候,我该是头疼了!”
涂山璟拍拍他的肩:“莫要头疼,待我们回了老家,奶奶会接济我们的!”
俞信接过了伙计递过的一包烧饼,继续愁眉苦脸:“老太太接济公子你,我说不定要挨板子了!好好的生意让我干成这样,愧对她老人家啊!”
涂山璟见我走近,看向我,嘴里说着:“天灾难料,也怪不得你。怪只怪我只晓得读书,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,否则你领着我做买卖,我能给你出出力,也不至于沦落至此。“
我心下不禁好笑,还“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”,要说做生意,这大荒之内涂山璟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,这会子他俩倒在这一唱一和地演上了。眼神余光瞟到那两个贼人,正在向我们这边看,于是我笑意盈盈地跟他说:“哎呀公子,莫要自责,生意上的事学问也深着哪!哪是你随便学学就能懂的!还是带我回乡,老老实实当个教书先生,攒钱给我开个点心铺子吧!”
涂山璟略鞠一躬:“娘子所言甚是,莫要贪图本非自己之物,也是一种智慧。我们这就走吧,领你去赏枫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