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璟突然开口:“他们在打探,同时也是在示威。”
车中人目光齐齐看向了他,他继续说道:“遇上那可疑的队伍,查上一查,是同道中人呢,就来个下马威,让对方知难而退;不是同道中人呢,就捡点钱物回本。首饰贵重,而且多有背后情缘,万一拿走被报官了加紧追查,反而徒增障碍,是以不拿。大多数人出门图个破财消灾,药材没了再买就是,银钱没了再赚就是,若强出头惹了地头蛇,只怕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森莺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不愧是公子,竟参透了其中玄妙!同样是过了一宿,有的人就只知道呼呼大睡!”说罢朝车门外的俞信努努嘴。
涂山璟面色平淡,道:“倒也不是我推测的妙,只因我昨夜,特地寻着痕迹去他们的营地走了一遭。”
小薇奇道:“所以公子半夜还不睡,是打那儿回来的缘故?”
涂山璟回道:“不错。昨夜我见他们营地随意地扎了十来个帐篷,正中大咧咧地堆着一些财物药材,旁边有货郎的筐和扁担,想是得手的财物转手又要卖出。正待我上前看个究竟,那营地正中没有人的气息,却直射出一只箭——”
我不禁一声惊呼,惊呼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得入神,关心则乱,竟忘了涂山璟正好好地坐在我旁边,并无大碍。
他笑笑看了我一眼,继续道:“我闪躲不及,被射中腰间。但是伤得不重,箭上也并未煨毒,只是箭发时破空而响,惊动了最大帐篷中的人。那人武艺高强,一直追着我,我七拐八拐,居然甩他不开,只能远远拉开段距离。后来还是趁机用了隐身毯,他也没执意蹲守,这才脱了身。”
森莺拍着胸口长吁一口气:“好险,好险!公子的伤不要紧吧?何时伺候您换药呀?”
涂山璟看向她,答道:“多谢,不过昨天我让素兰帮着上了药,以后换药就都她来吧,她做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