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她笑笑,抓了件防寒的袍子罩在外面,就往璟的房间去了。
走到房间门口,我敲了敲门,“进来。”涂山璟的声音响起。
仿佛像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,我的心突突地跳起来。我暗暗打了自己一下,个没出息的,上次在温泉不是经见过了嘛,还这么激动干嘛,还是老一套嘛,走完流程回去收拾收拾就可以吃好的了,这个差事可得办好,说不定晚上给我加个菜呢。
我推开了房门,室内水气蒸腾,热气里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,是久违的涂山璟惯常用的薰香味道。我猜他来到了轵邑城松了大半口气,晚上又要去一等一的酒楼,又恢复他那套贵公子做派了。
往里一看,果然,衣架上搭着一路上没穿过的,织金云缎的一件衣服。
衣架不远处,放着一个大木桶。顺着桶再往上看,涂山璟双臂搭在桶沿,头搭在手上,正在闭目养神,一副很惬意的样子。虽然看过一次,但是我还是有点感慨,这胳膊好白啊!热气熏得他白里透粉,像初夏池塘里带着露珠的莲花。
我解了外袍放在一旁,拿了放在桌上的巾帕走上前去,他恰好睁开眼。
见是我,他大吃一惊似的,整个人急急缩在水里,“哗啦”溅起好大一滩水。我拿着巾帕,上前也不是,退后也不是,像个唐突佳人的贼人。
他叹了口气:“是你。”
我回道:“是我。”
他停了片刻,问道:“瑞阳呢?”
我有问有答地:“瑞阳摔了手,让我来替他啦。”
他伸手抚额,深叹了口气,转过身去:“那你就帮我洗洗头就行。”说罢隔空抓了个大浴巾来,把身前的桶口盖住,然后微微仰头。
我麻利地抓了把皂角粉,打出沫子给他揉在头发丝上,轻柔地给他按摩头皮,嘴里不由自主地问道:“公子,头上可有哪里还痒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