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点头,问道:“方才是谁?”
我一手拿着烛台,一手捏着飞书,走到榻旁递给他说道:“离戎府的丫鬟送飞书来,说是从咱们府里发过来的。”
他撕开信封,展开信纸看了两眼,说道:“是静夜。说她虽然在市场上买到了条大红鲤鱼,但是拿回去一看和原本备的鲤鱼颜色大小都不太一致,最后还是春明少爷从渔师那原池里又捞了一条比较大的给凑齐了。她还说奶奶那边得力的丫鬟这一早晚儿劳累过度,染了风寒起不来了,唤她去帮忙,今天就不过来了。明天一早再来陪我去祭财神。”
我点点头说道:“晓得了,左右这边也无事,我看都这个时辰了,昶公子怕是一醉梦周公去了,应该不会再来缠你玩。要不,明天我陪公子去祭财神也行,省得静夜姐姐两头跑,再把她也给累倒了。”
涂山璟看向我笑了笑:“我倒是无妨,只是这祭财神,五大供里面的羊和鲤鱼都是要活祭的……你能受得了那血腥场面吗?”
我一想,鱼我还可以,那羊叫起来咩咩妈妈的,像个人似的,让我看它被宰我还真不忍心,便面露难色:“这……”
涂山璟折起信,撑着手臂一转身,长腿一搭下了床,说道:“那你还是别勉强了,回头受了惊再把你吓倒,我还是让静夜跟我去吧,左右往年都是她操办这事。”
我有点不好意思,拿着烛台给他照亮地上,说道:“公子,对不住了啊,我有点没用。”
他走到桌旁坐下,磨起了墨,回道:“你不必自责,术业有专攻,凡事慢慢来皆可。”
我给他倒了杯茶:“今年我一定加倍努力。”
他接过茶,一口喝干,点点头道:“尽力便可。”
说罢他拿起笔,运笔如飞,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字。
等着字干的时候,他忽然出声道:“兰香,你最近可有习字啊?”
我一听他问到了我顶顶头疼的事儿,堂皇道:“公子,恕我懒散,最近……未曾习字……”
他招招手:“你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