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才挨到酒席,我这才又打起精神来,肚子瘪瘪地看着桌上那些山珍海味,食指大动。
涂山太夫人推说老身子骨儿累了,留我们热闹热闹,她便先回去休息。
赵姨娘倒是精神得很,像只花蝴蝶翩飞在人群中,笑眼弯弯,仿佛今日假扮娘家人让她彰显了身份,赚足了面子。一双染了红蔻丹的手时不时抬起来,掩住她忍不住笑得咧开的嘴角。
涂山璟的傀儡暗暗向我使了个眼色,我想他可能是有点儿害怕招架不住,所以想唤我过去。
我借着送酒的机会给他旁边那桌上了酒,然后就站在他身后,作随侍状。此时傧相又要请一些宾客到洞房去向新郎、新娘行“三酌易饮”礼。
他站起身,走在宾客们的后面。我感觉手里一凉,他塞了个什么到我手里。
往里拐弯的时候,我在拐角处低头一看,只见是一片菜叶包着的一块喜饼。我忙跟上去,见他回头看我,一扬眉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。
心下一暖,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。我趁着前面众人伸长了脖子急着去洞房看热闹,走在最后面,几小口几小口地吃着,喜饼很甜,是绵密的红豆沙混了椴树蜜,安抚了我闹腾着的胃。
吃完用菜叶子擦了擦手,我把菜叶子丢到了花丛中,跟着进了屋。
主贺者唱着贺郎词,内容戏谑、祥和兼有:“第一杯酒贺新郎,有啥闲话被里讲,恐怕人家要听房。”
众人听了暗自好笑,有那年轻的公子臊红了脸,往后躲了躲。
只听他又道:“第二杯酒贺新郎,房里事体暗商量,谨防别人要来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