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,不追了,看他的样子,也不像是王叔要抓的人。走吧,我们先去问问王叔,看分给我什么事情做。不过他们顾忌着我,大概不会告诉我实情,顶多让我帮着巡逻罢了。”
此时不远处忽然响起钟声,我听到身边的人议论纷纷:“怎么了?又要处决什么人吗?”
“哎呀,你不知道吗?昨儿晚上城西监狱那边儿出事了,好像是有人劫狱!”
“嚯!昨天抓的今天就斩?这起大早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?!”
“你还不知道西炎王陛下的作风吗?辰荣灭国之后不也是连着斩么?哪管你吃不吃饭!”
说话的人瞧见了玱玹,或许是被他的风度气质震慑,或许是认出了他穿着的锦袍绝非凡品,跟旁边的人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噤了声。
玱玹不以为意,只做不知,对钧亦吩咐道:“走,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钧亦应声策马,驮着我在前面开路,和玱玹一行人骑到了一处早市一样的地方。
早市旁用木柴高高搭起了临时的台子,已有那爱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一圈。
台子上跪着四个人,个个五花大绑,鼻青脸肿,浑身血迹。
我一眼就看到了正中的谷熠,心下一凛,挣扎着站起来努力伸着头看着他。
好在钧亦骑的是高头大马,所以尽管我身量矮小,在马背上也能越过人群,毫不费力一览无余。
他一只眼睛闭着,不知道是被打了还是被戳瞎了,用仅余的一只眼睛眯着环顾了四周。
他的目光飘过我,眼中精光一闪,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。
他身后有个穿官服的人高声道:“诸位,昨天晚上这伙人擅闯西山监狱,逃到北城门处被我们拿下。现如今还有若干同伙潜逃,若有知情上报者,重重有赏!若有刻意包庇者,下场便如他们一样!”
说罢他拔了他们脖子后面插着的明梏,对他们说道:“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谷熠突然看向我这边,高声问道:“玉兰花开的可好?”
我与他隔着人群对视着,含着泪点了点头。
他高声笑道:“好!好哇!兄弟姐妹们,咱们今天死得值了!值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