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候,真的觉得你能听懂我说的话。”他低声说道:“你们狐族,彼此怎么互通消息?已经化成人形的,你也能交流吗?若有一天你见到了你们族里的一个叫作兰香的姑娘,记得叫她给我写信,她答应我了的。”
我装作听不懂,低头舔了舔毛。
不好意思,就在你面前,可惜我口不能言,爪不能写,除非我在五神山的大雪地里花上一整夜用爪子给你按出一封信,你还得保证均钧不中途把我抱回窝,宫女也不中途就把雪扫干净。
“哥哥!快来呀!”阿念在身后唤他。
“嗯!就来!”他提前换上了笑容,转身从窗前离去了。
漫长的冬天,繁琐的祭典,他一直忙到了春天。
我这一阵子看着这如此声势浩大的新鲜,阵仗比涂山府大了不少,人也去了又来,流水般轮番登场,心里却只道没趣。
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,可是我还是觉得涂山府的年最有滋有味。此刻回头想想,我们除夕那天许的愿望,竟没有一个实现,不觉有一点点讽刺。
新年没有胜旧年,也没有长久的团圆。如今我们四处散落天涯,更提不上聚在一起把酒言欢。花依旧谢了又开,但是逍遥快活却是不再。
这天我照例缩在玱玹的书房,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钧亦和他汇报。涂山太夫人把消息封锁得很严,所以那之后外界只知道涂山璟生病了卧床不起,其余细节一概不知。不过玱玹这种消息灵通的,早就查到了他实则失踪了。
起初我也曾连日地挤到玱玹旁边,奋力地听那些情报,结果发现跟涂山璟有关的寥寥无几。天长日久,我也懒得仔细听了,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
“主上,涂山家依旧是太夫人做主,他们大少主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被扶上族长的样子。赤水氏和离戎氏一直在帮着暗中追查青丘公子的下落,但是没什么收获。还有那个未过门的二少主夫人防风意映小姐,住进涂山府帮忙协理得不错,不过她小门小户,没什么势力,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