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玱玹把箫随手放在桌上,跟着那人推门出去,又在外面把门插好。
我听得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最终消失。
一个纵身跳上了桌子,我叼着他的箫跑到门口,先用前脚把门推出了个缝隙,然后用箫够着那对我来说太高的门栓。
一下,两下……终于门栓被我用箫顶落,我把它放回了桌上。
我顶开门,跑进了夜色中。
他离去的方向很是喧嚣,是士兵们走来走去交谈,还有穿盔甲整理兵器的声音。
我只回头看了一眼,随即便迅速往西边跑去。
对不起,骗了你。
谢谢你,养了我。
若有机会,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写信,告诉你小夭过得很好。
春夜里,一切仿佛有着无限的生机。
青草的味道是那么的清新,风中氤氲着不同的花的香气,连风也柔和得不像话。虫鸣阵阵,月影憧憧,我顺着一条河飞快地奔跑着。
野炊一定要有水,所以辰荣士兵们多半也在距离河水不远的地方。
不知奔了多久,我远远地听到了鼾声。
跳到一块高高的石头上一看,我看见了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士兵模样的人,横七竖八地睡在草甸子上。
我赶紧跑近他们。
最边上躺着一个人,浓密的眉毛舒展着,细长的眼睛紧闭着,大嘴打着鼾,口水流到了络腮胡子上。
是我那许久未见的义兄,王十八。
我赶紧跳到他胸膛上,他低低嘟囔了一声,翻个身继续睡。
我急得用双爪推了推他。
他终于惊醒,一个翻身坐了起来。
他与我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晌,抬手揉了揉眼睛。
“狐狸……?”他迷茫却准确无误地道出我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