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烛专注地将纸剪成花瓣的形状，江若则努力地把竹条弯曲成花灯的骨架。

“啧，剪出来的根本不好看，朕还是折竹条吧。”他拿起另外一根竹条，“等做好了，你陪朕一起放吧。”

江若最近虽然有要事在身，但心想只是一个晚上，应该也无妨，于是点头：“是。”

他嘟囔着：“都怪那些承国逆贼，往年先皇们都是护城河放花灯的，可是轮到朕，就只能在皇宫里面。”

“臣子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，以后还会有机会的。”江若回答。

他垂眸：“可是朕现在一想到这些事情，就过得一点都不开心，江尚宫，你呢，你每日出入内廷，能看到更多的世界，你心中怎么想呢。”

江若何止看到的是楚国的衰败，她见证过一个国家的破碎，也看过一个国家从鼎盛到衰败的历程，心理承受能力极大。

“珍惜当下，不要想那么多，任何事情都要脚踏实地去做，即使完不成你的理想，至少也不会辜负自己。世界微尘里……”

“ 吾宁爱与憎。”他接了下一句。

江若有些意外，没想到他 出口成章，这么多天观察下来，他熟读诗书，才略那部分，应该缺的是对前政局的实际操控。

“你是想告诉朕，不要宣泄太多的情绪。可是朕是皇帝，不可能无动于衷的。”他低头道：“可朕……为什么偏偏是皇帝呢。”

“哎呀！”

江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，沈南烛突然发出一声痛呼，声音中带着委屈。

火焰舔舐着他的手，一堆花纸也被燃烧起来。

江若手忙脚乱地去灭火，还好火势不打可以控制，“让我看看你伤。”

他可怜兮兮地露出手，上面被烧红了一块。

“还没到用火的时候呢，不要乱动。还好伤的不深，我给你吹吹。”

他小声嘀咕：“朕只是想看看烧起来好不好看。”

江若是彻底服了，让他做下去，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