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的看见麦场里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,凑到近前,就看见众人围着一条狼皮筒子。边上还有个十里八乡有名的老猎人袁二虎,袁二虎年过花甲,但常年进山打猎,皮肤黝黑,精神矍铄,当地人都叫他猎人老袁。
这吃人的狼就是被老袁给射杀的。
老袁又把狼剥皮剔骨,用麦子秸秆填充了狼皮,老袁枪法极好,一整张狼皮几乎看不到枪眼,细看下只有耳朵眼里有黑洞洞的窟窿,围观的人不禁赞叹道。
不愧是老猎人,这子弹是从狼的耳朵里面打进去的。
罗大嘴也挤到人群前面,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狼,连着伤了这么多的人命。
狼皮被麦草撑的鼓鼓的,趴在地上,仰着头,就好像还有生命一般。
张着大嘴,白森森的犬齿露在外头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罗大嘴上前抚摸了一下狼头,又用手摸了一下狼的牙齿。
突然罗大嘴把手猛地一缩,手指已经被锋利的狼牙给划破了,罗大嘴急忙捂着手从旁边的地上捏起泥土散在伤口上。
这是那时候人常用的止血方式,要是有个小伤口啥的,一般很少卫生室包扎,随便捏点泥土敷在伤口上,一般还会念叨几句“土药药,长肉肉,伤好了管你叫大舅舅。”
我小时候就这样干过不止一次,现在想来,也真是有趣的很。
再来说罗大嘴,把泥土散在伤口上,血立刻也就止住了。
骂了一句晦气,罗大嘴就往公社里去了,这几天一直躲在家里没上工,又被队里扣了不少工分,眼下狼已经被打死了,也就没有必要一直躲着了,高高兴兴上地干活去了。
可到了晚上,睡到半夜,罗大嘴只觉得的手指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,一摸额头,烫的厉害,自己这是发烧了。
爬起来喝了几瓢凉水才感觉舒服点儿,当时医疗卫生条件差,一般遇到个头疼脑热的,就扛着,扛着扛着也就好了。
所以罗大嘴也没有太在意,况且干了一天的活,当真太累了,钻到被窝里就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