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荀风笑笑，他说：“那你吃着，我先走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这天下午，万里无云，阳光肆意。冷风吹过路面，让可人的暖阳变得无比短暂。荀风走在去往梦园的路上，思绪回到很久之前。

那是一个深夜，他还没出院。手下一位名叫“鸽子”的人，敲响了他安睡的房门，递给他一封信。

上面是一封打印出来的邮件，大概是梦园对洛述事件的处理结果。

只有四个字：“身契十年。”

荀风盯着这四个字看了很久，直到一个小时后，他感到自己呼吸急促，终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，于是对鸽子说道：“带我去，满金楼。”

现在社会的职场分为两种，第一是签订平等合同，甲方公司正常聘用乙方员工，支付乙方员工薪水，在双方达成一致时，可以随意选择去留。第二种，是自百年前的浩劫后，权力顶峰者与被社会淘汰的底层者签订的另一种不平等合同，相当于古时候的卖身契，在双方达成协议后，乙方被签订合同的人将会无条件属于甲方。这时的乙方则类似于甲方的一件物品，甲方在协议期内，有权要求乙方做任何事，甚至是合法贩卖。不过，这必须是在乙方已成年且是自主意愿的前提下才能生效的。

这是社会的一种病态现象，却是百年前那群活不下去的人，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。如此这般数百年，随着政府提倡的人人平等，以及生活富足后，这样的不平等合同已经越来越少。

而如今，沈临书提出的，便是要与洛述签订这样的不平等合同，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