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小玉眨着眼睛，眼泪又在不停地往下流。她拿起棉球沾上碘酒颤抖着往白轻墨的身边挪。白轻墨则配合地露出自己的手臂，手掌，腿和身上其他地方。

小女孩擦拭的动作很轻柔，很小心，白轻墨看着她的脸，竟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。

夜里，她发了高烧。姚小玉再次心急如焚，她用尽全力将姐姐扶到自己的床上躺下，拿着沾了凉水的毛巾一遍遍地擦拭姐姐身上没有伤的地方，一直到天亮，白轻墨的体温降了下去，她才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着。

等第二天白轻墨醒来时，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家里的一地狼藉和姚小玉布满泪痕的脸。她的心里莫名地难受，因为她不是真的姚小玉的姐姐，而是一个替代品，她真正的姐姐，已经替自己死过一次了。

她真的欠了这对姐妹很多。

白轻墨掀开被子，伸手拍了拍姚小玉的后背，轻声唤道：“小玉，醒醒……来床上睡吧。”

姚小玉迷迷糊糊地被惊醒，睁眼看到姐姐醒了瞬间露出笑颜问道：“姐姐好点了吗？”

“好多了，谢谢你。”白轻墨说。

小女孩被这句“谢谢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，白轻墨却拉着她的胳膊说：“上来睡吧。”

“那姐姐呢？”

“我去弄点吃的。”

“我帮你。”

“不用。”白轻墨按住了跃跃欲试的小女孩，接着道：“我没事，不想一直躺着。等下吃完饭，你好好睡一会，晚上帮我换药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姚小玉躺在枕头上但不肯闭眼，目光追随白轻墨的身影，白轻墨也没有阻止她，反正也快吃饭了。在梨花村的时候她就发现，姚小玉是个很聪明也很勇敢的孩子。她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，如果不是遇见了白轻墨，等小女孩安然长大，定然也是人中龙凤。

白轻墨随便煮了一些东西和姚小玉吃完就让小女孩回房间里休息了，她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想动的时候收拾下屋子，不想动的时候就瘫坐在那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