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舍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说:“不瞒方医生,其实沈老板在我们撤出酒店的时候就安排过你的事。只不过因为我受伤,才导致这件事一拖再拖。”
“我的事?”方不浊不理解。
闻舍说:“他希望我们在接到你和任医生的时候,就立刻将你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火车站。那里有人等你们。”闻舍道。
方不浊看了看闻舍身上还有点渗血的绷带以及外面安静的院子,说:“还是等你伤好一些再走吧。现在我们这里很安全,你不用过度担心什么。”
“方医生。”闻舍也不多做废话,他说:“我的感觉很不好。如果这里真的很安全,那沈先生不会另外安排你走的。”
“如果这里不安全,那你们呢?他就这样放任你们面临危险?”方不浊不理解,并说道:“他让我去别的地方,多半是想让我再替他做些什么事罢了。我家人都在他手上,他知道我不得不听他的。”
“咳……”闻舍被方不浊的话急出了咳嗽,他说:“如果你真的对他有价值,他就一定不会害你。你在我这耽误的时间太久了,方医生,你带着任医生赶快走吧。”
病人情绪不稳定的时候,方不浊从来都不会和对方硬刚,他涵养很好地安抚道:“闻先生,也不是我不想走。我知道做你们这一行直觉都很准的。但是今天也太晚了,等到了火车站怕是要下半夜。你先好好休息,我们明天一早走好不好?”
闻舍也经历了几十年风浪,如何听不出这是敷衍之词。他知道对方铁了心的不走他是劝不动的,于是往床边移了移,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铃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