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陵人安排在邓家跟你接头的人都有谁?”

“花匠老高!他是……东宫内侍!”

“还有没有别人?”

“没有了!”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?你还知道什么,都如实招来!”

“永平八年……”

……

邓博容的记忆回到了十几年前。

那日,课堂上那姓孔的夫子,又盛赞了邓博松、邓博庸二人的功课,而对邓博容功课的评价只有“字迹工整”四个字。

邓博容头脑不聪慧,心思却十分敏感,他觉得那四个字犹如一巴掌打在脸上,让他无地自容。

散学后,他跟在三堂兄邓博松、四堂兄邓博庸身后一道从家学出来。

邓博松、邓博庸有说有笑,讨论着功课,又约定要一道去庄子上学骑马。

后来邓博庸拿胳膊肘捣了捣邓博松,邓博松才十分不情愿的回头问:“五弟,你要不要一起去庄子上玩?”

邓博容如往常一样,仍旧冷冰冰回了两字:“不去!”

“我们可邀过你了,祖父问起来,可别说我们没管你!”邓博松仿佛松了一口气。

与邓博松、邓博庸分开后,去往濮院的路上,要穿过一个花园。

他从小路上穿过时,听到花丛后有人在说话。

“三爷三岁就识文断字,五岁可博览群书,怎的五少爷笨的如头蠢驴一般不开窍?”

“你有没有发现,五少爷不止头脑没随三爷,长得也跟三爷不像。”

“是不是随三夫人?”

“当然不是,我见过三夫人,她长的跟仙女一样好看,跟咱们三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。”

“五少爷是不是全随了他们不好的地方长?”

“还真有可能!反正邓家的少爷里面,就他长的最不好看,头脑也最不好用!”

“你可真敢说!咱们歇够了,快走吧,别让人撞见了!”

“……”

邓博容愣愣的顿在原地。

在学堂时,夫子觉得他最差也就罢了!

怎的在这些下人眼里,他也是邓家人里面最差的那一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