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她轻启朱唇,嘴微微张开,刚吐出一个字,却又像是被一团乱麻堵住了思绪,不知该如何继续组织语言,眉头轻蹙,贝齿轻咬下唇,脸上满是纠结与犹豫,欲言又止的模样显得格外楚楚可怜。
姜微察觉到了她的异样,见她这般脸上藏不住事的模样,不禁轻轻笑笑。她心里清楚玉摇的性子,知道此刻即便去问,她也未必能条理清晰地说出来,所以索性也不问。
时候到了,她自然会说的。
“公子……公子,您得多多留意端王,他……”玉摇神色显得十分紧张,双手不由自主地绞着衣角,声音发颤,眼神里满是焦急和忧虑。
“本官心中有数。”姜微面色平静,手中的笔未曾停下,语气平淡。
“公子,玉摇身为您的人,本不该瞒着您的,可……可这件事实在是荒唐……”玉摇的眼眶微微泛红,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,声音带着一丝哭腔。
姜微轻轻一笑,而后从容地写下一个大字——“楚”。
那字迹刚劲有力。
楚乃国姓。
玉摇看到这里,怎能不明白,原来她的公子早就将一切查清了。
玉摇赶忙跪下,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,身体也不停地颤抖,“公子,是玉摇的过错……”她的声音饱含着恐惧和愧疚。
“你有何错?你的出身并非你所能选择。”姜微放下笔,起身将玉摇扶起,目光温和。
“公子,是端王......当年我母亲已嫁入姚府,本应相夫教子,安稳度日。可那端王,竟不顾礼法,僭越臣妻......这才有了玉摇......姚家也是因端王犯下的种种罪行而被迫顶罪,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......世人都知端王留下罪臣之孙,是楚世子启蒙师的情谊......实则是留玉摇下来,专门学些勾引人的下作活儿......只为了方便他日后行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......”玉摇声泪俱下,面容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,双手紧紧握拳,身体不停地颤抖着。
“真是可笑......明知我是他亲生女儿.....却也是他亲手将我推入深渊......”
玉摇哭得极为可怜,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,不断地从她那已然红肿的眼眶中簌簌滚落,她的双肩颤抖得厉害,喉咙里传出压抑的抽泣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