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蔓蔓见李婶神色有异,轻轻唤道:“婶婶,有什么问题么?”
李婶恍然,这才想起苏蔓蔓正盯着自己。
她将绣绷还给苏蔓蔓,咳了两声,道:“嗯,你绣完的鸳鸯就挺好的,没什么问题,按照这个绣就好了。蔓丫头,看不出来,你手艺不错呀。”
“我的针线粗陋,哪有婶子厉害。”苏蔓蔓接过荷包,不好意思地夸道:“婶子的嫁衣做的才是真的好,我还要向婶子多学习呢。”
李婶没找到苏蔓蔓作妖的证据,讨了个没趣儿,讪讪一笑道:“行了,蔓丫头。你去忙吧,婶子就不打扰你了。你也多注意休息别熬坏了,卿卿见了也是会心疼的。”
“哎。”苏蔓蔓应声,又坐回了门边开始绣花。
李婶收回了审视的目光,倚着炕桌闭目养神起来。或许是今儿赶路实在太累了,不一会儿,苏蔓蔓背后就传来了李婶均匀的呼吸声。
苏蔓蔓绣完最后两针,将线绕在刺绣背后打了个结,然后咬断绣线,举着绣绷端详起来。
她抚摸着鸳鸯上方的绿色草叶,目光微微一沉,露出了一丝阴骘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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戌时一刻,枣山。
今晚的枣山格外热闹,炭坑边上的人围地里三层外三层的,有点赶集般的趋势。
这些人是枣山劳作的枣农和没有轮班的守夜人,听说有人出了主意拯救庄子的财政危机,特意点着火把和油灯赶来枣山围观,就想见见从未听说过的、稀奇的枣核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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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青青临走前吩咐了吴管事说她会回来开窑,所以吴管事也没有在苏青青不在的情况下先开,一直等到炭坑已经凉下来了才从竹棚里出来。
夜晚的风有点儿冷,吴管事搓着手站在人群最里面,踮着脚往人群外面望,赵安民和梁叔站在他身侧,一直盯着炭窑。
赵安民蹲下身,摸了摸炭窑顶部的土,抬头对吴管事道:“吴叔,炭窑的温度和温水差不多了,青青姑娘怎么还不来?”
吴管事蹙了蹙眉,有些不安,道:“她会来的。”
“吴管事等谁呢?”一个刚来围观的枣农小声问旁边的人。
旁边的农夫窃声道:“听说是惢娘儿子的未来儿媳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