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我十二岁,我听过程伯伯和丁伯伯的故事。”肖慕言叹道:“程伯伯和丁伯伯都是热心的好人,听说他们在那场风暴里救了您,但是自己却滚落山崖去世了。好人不长命,真真是可惜。”

梁叔眸色一黯,道:“那时候我们固定好了树苗,正往山下走,天色很暗,风雨也很大,我看不清路摔了一跤,把手杖遗失了。老丁把自己的手杖给我,可是忽然一阵狂风刮来,天上都是吹起来的叶子、树枝还有石子,这些东西打在我们身上,我们三个没有站稳滚了下来。老丁给我的手杖卡在两棵树中间,他俩掉下去了,而我死死握着那根手杖,留下了一条命,只是我的腰撞在山崖的尖石上受了重伤,自那以后再也不能干重活了。”

肖慕言微微点头,道:“怪不得吴管事会将您从枣山上调下来,让您接管守林人的工作,看来吴叔还是心疼您的,知道您做不了重活,给您安排了轻松一些的活计。”

“……或许吧。”梁叔闻言,好似有些不悦。他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,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沫子嘬了一口,淡淡说道。

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探手将茶杯放在地上,探手的瞬间,他眉头微微一蹙,好像牵扯到了什么疼痛的地方。

肖慕言目光敏锐,很快捕捉到了这一次变化。

“梁叔什么时候受伤了?”肖慕言盯着梁叔的眼睛,缓缓道。

梁叔的手还未离开杯沿,听肖慕言这么一问,手一抖,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碰倒,朝着自己的方向泼了一大片。

“当心!”肖慕言伸手扶住茶杯,但是里面的茶水已经流向了梁叔,肖慕言立刻拿起抹布擦拭着地上的茶水。

梁叔摆了摆手,道:“不妨事,不妨事,这是水嘛,一会就干了。”他往后坐了坐,衣料摩擦,一丝鲜血从膝盖处渗了出来。他神色一变,立刻用手盖上,假装无事发生。

“梁叔,你流血了,”肖慕言看在眼里,将湿抹布放在一边,伸手就去撩他的裤腿,一脸担忧道:“严重么?快让我看看。”

梁叔伸手挡住肖慕言,不自然道:“只是在路上摔了一跤,没什么大事,已经摔了很久了。”

肖慕言蹙眉,道:“您都渗血了,怕是伤口还未愈合。您没有上药吗?”

梁叔摇摇头,道:“小伤而已,我已经包好了,不会有事的。”

“胡说!”肖慕言不理,立刻起身在角落的柜子里翻找药物,道:“没有处理过的伤口随便包起来很容易得疮疡,要是得了疮疡就糟了,严重可能还会全身发热,危及性命。”他动作一顿,在柜子里摸出一个白瓷瓶和两块干净的麻布来,道:“果然在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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