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大夫自然不会和武夫计较,他满头是汗,但是手却很稳。
萧景宣的上身还有许多处有伤疤,一看就是老伤了,这些伤疤是他这么些年驰骋疆场的荣誉和证明,多少次都从鬼门关走过来了,他自然不会太在意这次的小伤。他瞥了一眼胯刀大汉,淡淡道:“郎将军,不准和大夫这么说话。”
郎博被萧景宣噎了回去,重重叹了口气,闭口不言。
不出一会,葛大夫缝好了伤口,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。他将桑白皮线打了个结,剪断多余的线,然后用干净的白棉布将伤口细细包裹起来:“王爷的伤口很深,若是没有止血,恐怕现在老朽也没办法了。还好,现在已无大碍,这几日伤口碰不得水,大概七天左右就可以拆线了。”
萧景宣点点头,淡淡道:“多谢。”
“乐童!”葛大夫招呼了一声,房门外的葛乐童立刻哒哒哒跑进来,问道:“怎么了爷爷?”
葛大夫指了指用完的器具,葛乐童立刻了然,动手去收拾用完的器械和带血的棉布。葛大夫皱了皱眉,迟疑了一会,问道:“王爷,老朽有句话,不知该不该问。”
萧景宣终于是回过头,他沉默了一会,盯着葛大夫苍老的容颜,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葛大夫摸了摸白髯,道:“老朽听闻,王爷军帐下有一随军军医,名唤纪子石。纪大夫在我们医者当中颇具盛名,听闻他医术高明,能医死人、肉白骨,不知为何王爷这次的伤不让纪大夫来看,而是要让我这个荒野村医来看呢?”
朗博冷哼一声,道:“你一介村医,治病就是了,问这么多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