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贺芸哼了一声,又训了凝霜几句,这才命她退下。
这事儿过午后就在府里传开了,夫人给霜姨娘立规矩,让人在院子里吹冷风吹了半个时辰。
静心斋也听到了。
妺染正在给明韶公主准备生辰礼。
在赛马场上惹了明韶不高兴,当天她想去解释还被宗政玄廷给拦了,他们回宫后,再想见面是难上加难。
好在冬月十一是明韶公主的生辰,妺染只能在这上头下功夫。
静心斋里只有谷雨绣工最好,妺染让她绣一方帕子,莲花图案。
主仆几人围在炭盆前,妺染同朱砂剥栗子和花生,谷雨在绣帕子,而糯米则绘声绘色的把嘉黎院发生的事讲的清楚明白。
她们几个听的津津有味。
谷雨停了手上的动作,退的离炭盆远些去整理丝线,她回头对糯米道:“霜姨娘自打进府后就一直伺候老爷,只给夫人敬了盏茶,并没去立规矩,如今从面上看,夫人都是按规矩来的。”
糯米道:“且看那两院有的争呢。”
朱砂摇头:“霜姨娘拿什么和陈夫人争?陈夫人有儿有女,肚子里还有一个,而霜姨娘只是个妾罢了。”
谷雨意有所指的看着朱砂。
朱砂压低声音,改口道:“当然了,陈夫人最大的变数,也是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妺染扒了一颗花生吃。
以陈贺芸的为人做派,她是不会想留下孩子的,之前一次隔堕胎药,被妺染换成了保胎药,又冤枉妺染一次,都没成功,反而妺染散布流言传到辛朝义耳朵里,让陈贺芸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如今有个现成的霜姨娘,陈贺芸怎可能不借此东风呢。
只是这两院斗起来谁输谁赢,静心斋只需要旁观就可以,适当的时候,再拨拨火,把陈贺芸这锅水,再烧沸些。
“小姐,距离明韶公主的生辰也没几日了,咱们只送帕子么?”朱砂问。
妺染道:“当然不是,糯米,你去把妆台底下第三层的屉子打开,里面的盒子拿出来。”
糯米拍拍手上的灰,又拿帕子擦干净,才折身去拿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