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顺势倚在玄廷温暖的胸膛前,道:“是你想哭了吧?你想哭就哭,我不会笑话你。”
玄廷被逗笑,下一秒,他便将脸埋到妺染的肩窝里,一动不动,
夏天衣裳穿的薄,很快,妺染感受到自己肩上传来的温热。
玄廷真的哭了,她惊讶,却也不惊讶。
一路以来,他背负的太多,回头看去,他走过的路,尽是鲜血与荆棘,仿佛只有坐上那至尊之位,才不辜负他从小到大的苦难与磨砺。
妺染突然发现,在她与玄廷的成长过程中,她好歹有一个祖母可以牵挂惦念,而玄廷,虽然寄养在徽宁长公主名下,但他从小到大,就真的始终是一个人。
天机阁是他的家,暮尘子才是他唯一的亲人。
妺染意识到这一点,她突然有些喘不过气,她转过身,牢牢的抱住玄廷,紧紧的与他相拥。
她想告诉他,他,他们,都不是孤身一人,暮尘子虽不在了,但还有白鹤眠,而他们二人,已经是结发夫妻,死生相随。
不过片刻须臾,玄廷便擦干眼泪抬起头,对妺染笑:“我没事。”
妺染认真的看向他那双漂亮的过分眼眸:“在我面前,你可以有事,你说过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玄廷再次紧紧抱住妺染,在暮尘子坟前。
“是,我们才是一家人。”玄廷重复着,语气温热,又饱含希望,“给师父守孝三日后,队伍也差不多到金陵了,我陪你回老宅祭祖,还有辛予诚,不是要到柳氏认祖归宗么。”
妺染点点头。
这一夜,他们谁都没去小木屋里睡,而是在暮尘子的墓碑前,坐了一夜。
墓园里诡异的事从来不少,这一晚也不例外,但妺染和玄廷都觉得十分亲切,再不会有比人心更可怕的鬼了。
这三日,两人帮白鹤眠处理了不少事务,随后便要下山,回归队伍中去。
白鹤眠掏出一个锦囊来递给玄廷。
“这是什么?”玄廷左右看看,问道。
白鹤眠道:“是师父留给你们最后的任务,要你们完成,师父还说了一句话。”
妺染问:“什么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