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廷拍拍妺染的头:“你看着办,这些事你做主便可,不需问我。”
他肯放权,妺染便安排下去,为免拖延时日,两人第二日就出发,前往东南山脚。
这里山间果然有一家院落,院中种着各种蔬菜,支着架子,远远看去葱绿一片,院中打扫的很干净,还有围起来的鸡圈。
玄廷摸上篱笆门,并没锁,他抬了声音道:“请问有人吗?”
回应他们的只有公鸡打鸣。
两人面面相觑,自行推开院门进去,房前屋后都是瓜果蔬菜种植,应有尽有。
两人又进了主屋,里面打扫的很干净,不像没人住的样子。
妺染道:“方圆八十里就只有这一间院子,不会再有别家了,可能主人不在,我们且等一等。”
玄廷也是如此想,两人在院子里逛了逛,妺染摘了两颗果子给玄廷。
玄廷也没什么架子,接过吃了,两人在屋前院子里的小凳上坐等,从中午等到晚上也没人回来。
他俩觉得不对劲。
玄廷想了想,干脆进了卧室,果然,梳妆镜下面压了一张布条,上面还是锦囊里的那句话:静待十五日。
妺染也跟着看见了。
玄廷扔了布条,道:“不必等了,这间院子就是给你我准备的。”
妺染:“看来要等的人,还要很久才到。”
玄廷脱了外衣:“罢了,就在这里暂住吧。”
他一边脱外衣,一边闷哼出声。
妺染回头看他:“你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?”
玄廷动了动手臂:“还是上次在皇陵里的伤,不知怎的牵扯了原来的旧伤,金陵这些日子又一直下雨,我身上总是疼的。”
妺染替他脱了外衣,除去腰封:“哪里疼,我看看。”
玄廷指了指自己的后背:“我带舒筋活血的药膏了,你帮我涂,揉按吸收。”
“好。”妺染从他带的行李里翻出了药膏罐子。
玄廷十分自觉的除去上衣,光着膀子,一身紧实的皮肉上,纵横交错,新伤旧伤重重叠叠。
妺染从未这般仔细看过玄廷的身上,如今细细看来,他的伤好像从没好过。
无论在战场上,还是回天都,一直在受伤的路上,也难怪他身上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