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车里,她把玩着腰间的一根流苏,心里思绪不停。
太子势大,此番嫁明韶,一半都是太子的手笔。
梁王在朝中的势力渐渐衰弱,两手一摊,也不过是护国将军府一根支柱。
怀王本就不如梁王得势,如今皇后这边又这般,往后,怕是无人与太子抗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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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怀王妃想,若怀王能安守亲王之尊,学齐王的样子,未必不能安稳一世。
她想着,回去后将今日在椒房殿的事好好和怀王说说。
可刚走到书房,就听见一声脆响。
是怀王摔东西?还是何人打翻了东西。
正当怀王妃疑惑不解时,一直伺候怀王的老太监急匆匆的过来请王妃。满面愁容:“王妃安!您快请进去瞧瞧王爷吧!”
怀王妃问:“出了何事?”
老太监摆手摇头:“不知道哇!王爷没出门,只是接了个消息,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谁也不见,脸色那叫一个吓人哦!王妃您快去看看,也只有您能劝得住王爷了。”
怀王妃听见这话,吉服都来不及换,径直进了书房。
“我不是吩咐了不许人进来吗!”宗政文晟怒道。
怀王妃屈膝:“王爷安,妾身回来了。”
听见妻子的声音,宗政文晟的气焰压下去不少,他在一旁还算稳当,没被他砸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怀王妃道:“王爷有心事?妾身可否分摊一二?”
宗政文晟没有说话,他端着仅剩的一只象牙瓷茶盅,微微出神。
怀王妃何曾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,正想安慰几句。宗政文晟手里的茶,却忽起涟漪。
那是宗政文晟的泪。
怀王妃怔了好一会儿,王爷……哭了?!
怀王妃顿时分寸大乱,她不顾礼仪蹲到地上,双手按在宗政文晟膝头上,扬首道:“王爷到底怎么了?您说话呀,您别吓妾身!”
宗政文晟吧嗒吧嗒掉了好几颗眼泪,终究颤抖的把收到的信递给怀王妃。
怀王妃看着完好无损的信件,再看看这屋子里活像被火焰轰过一样的书房,她顿时明白,这封信对宗政文晟有多重要。
他气的毁了屋子里的一切,却独独不敢弄坏这信一丝一毫。
信的内容是怀王的探子回给怀王近些天的事情,洋洋洒洒,十分琐碎。
就在怀王妃快没耐心看了的时候,宗政文晟开口了,声音嘶哑,又带着痛心难过:“我生母……惠妃,原来是皇后害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