妺染就当没听见。
“这么晚了你去哪?”
妺染道:“我火气有点大,去后山墓园里睡,降降火。”
白鹤眠又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。”
妺染顿住脚步,回身道:“什么打算。”
白鹤眠瞪她一眼:“少揣着明白装糊涂,你何时回天都,还是,这辈子都不回去了。”
妺染再次转身出门,只朝白鹤眠摆摆手,再没多说一个字。
墓园里又新增了许多土馒头,妺染给每盏灯笼都点了灯,心里特别宁静。
偶尔有些动静和鬼影,她也见怪不怪,习惯就好。
最后她坐到暮尘子的墓前,独自沉默良久。
师父的话,她明白了。
曾经师父问她,想不想当守山人。
她说想。
可她以为是守着黛山,守着天机阁的基业。
这一年多来,她才隐隐反应过来,师父问的,是想守黛山,还是守江山。
她给了自己一年多的时间,慢慢想,终是想清楚了。
“师父。”妺染靠在暮尘子碑前,阖上眸子。
万籁静寂。
“呸!”
这声音不轻不重的。
从暮尘子墓碑后传来。
妺染好奇的拎灯笼在坟堆里寻找。
没人。
行吧,可能是暮尘子他老人家不乐意了。
“那师父你好好休息,我先回去睡了。”妺染行礼后,提着灯笼进了小木屋,外面阴风阵阵,隐隐还有哭泣声,但妺染睡的分外安心。
第二日天刚蒙蒙亮,妺染还没醒,但鼻尖痒的她不得不醒。
睁开眼就看见了玄廷那张放大的桃花面。
妺染迟疑一瞬,猛地坐起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玄廷控诉她道:“你个没良心的,我不来你也是真不回去啊,丈夫儿子一个都不要,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!”
说着说着,玄廷眼圈红了。
妺染有些无措,真诚发问:“陛下你要哭吗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