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的一个包间里，施松涛站起来把窗户推开一条缝，阳光在方桌上划出一条笔直的亮线。

方铎把近期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之后，顿了顿，看两人不说话，继续说道：

“我说说自己的建议吧，我认为，现在的态势表面上看来很复杂，但是有两个点，是可以肯定的。

第一个点，这个叫余璐的女人肯定涉案，而我们做了什么？除了做了一些外围的调查，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。

第二个点，是这个云天职业技术学校。既然余璐涉案，而她又是这个学校的负责人，那这个学校有没有问题？有没有涉案？我们一无所知。”

“直接说说你的意思吧。”叶子明喝了一口茶水，说。

“我的意思你们听不出来？”

方铎白了他一眼，觉得这两个老狐狸谨慎一点没错，但有点谨慎过头了，甚至耽误了案件的进展。

“少废话，让你说你就说。”叶子明说。

“好，我的意见是，要么直接对余璐展开正面调查，要么直接查云天职业技术学校，明目张胆地查，大张旗鼓的查！”

方铎说话间有些激动，他又想起了那帮人对待华兵的手段，以及那天开追悼会的时候，他躲在角落里偷偷对华兵的妻子儿子发过的誓，不禁悲怒交加。

没想到，施松涛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，坐下来慢慢说道：

“你这不叫侦查，这叫复仇，而且是很无脑的那种。”

“怎么能叫复仇？”方铎不服气地说，“我查余璐，查云天职校，无论查哪个不是在侦查？结果被你这个官僚说成了复仇，真是可笑！”

“哎哎哎！怎么跟你施大爷说话的？”叶子明敲了敲桌子，“你施大爷离开公安很多年了，早就没了当年的血性，干什么事都求一个稳字，这错了吗？啊？错了吗？”

对于华兵的死，叶子明心里其实也是一直耿耿于怀。

复仇？呵呵！为什么不可以？妻子当年惨死在自己面前，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，还叫男人吗？

叶子明心道，老子忍了这么多年，就是为了报仇！

施松涛跟他是老相识了，此刻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，绷着脸问：

“老叶，你也跟着起哄？”

叶子明皱着眉头看他一眼，不说话了，施松涛接着说道:

“方铎，如果你认为自己在侦办一起普通的案件，那就大错特错了！我现在明确告诉你，这不是简单的办案，是斗争！是正与邪之间的较量！不注重方式方法行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