芦叶不禁叹道。
“嗯。只怕,还不止如此简单……”
“…?!您的意思是……?”
梁明阳捋了捋山羊胡,缓缓道:
“陆小弟,跛夫在这西北地区闲游已有数年,对这里的有些事情,看到的稍微多那么一些……
孑茕这座孤城,能有近些年无风无浪的和平局面,实属来之不易。
这一切,既是起自当年盟主在此的那惊天一役,亦是在包括宗缘和夕郦高层各方博弈之下的产物。”
“……”
“当下的和平,脆弱而奢侈。
孑茕和芹倌岛,乃至宗缘和夕郦,无论庙堂之上还是田野之中,过去数年间,都从这短暂的和平中获益良多。
而如今,有人,想要制造一个足以打破和平现状的契机——
他们妄图以孑茕这整座城市,作为筹码和代价,去撬动一些巨大变化的出现……!
此次针对洛城主的暗杀,恐怕…
只是其谋略的第一步……!
对方为此,估计已有远超我等预期的规划与算计……
而其挑起争端的真实目的,仍然无从得知。”
“……您的意思是,这次谈判的焦点——
茗蔷礁的瑞锶开采权,也只是个幌子?
而针对洛城主的暗杀,乃至后续或有的战事,也都并非对方的最终目的?”
逐渐理解了梁明阳的思路,芦叶边想边问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“嚯嚯……
跛夫对瑞锶的研究不深,不晓得这种稀有矿物,是否真有那样贵重?
贵重到…
仅仅为了那一点点微小的储量,就足以令夕郦愿意冒着与宗缘再度开战的风险,而动起孑茕的歪心思?”
梁明阳停顿片刻,又道:
“陆小弟,跛夫听闻…
你此前在辽落港待过不少时间……
那你该明白,若真的那样缺瑞锶的话…
比起这次来茗蔷礁,争抢这点微不足道的储量,去辽落继续想办法搞黑瑞锶,恐怕来得…
还更容易、也更直接一些哟……”
芦叶点了点头,对梁明阳的这一观点表示认同。
而见话题既然已经再度触及到瑞锶,芦叶便顺口问了一句:
“梁前辈,不知您是否听说过‘欠心’这个名字?”
“……欠心么……”
梁明阳露出了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,看向亭外道:
“嚯……那会是,何人所欠,又欠…何人之心呢……”
“……?”
对梁明阳的这一句回应,芦叶感到有些意外,并且没能太听明白。
他在心里尝试揣摩:
梁前辈是在说…
“欠心”这一化名本身…
也有着某种含义么……?
“无论如何……”
梁明阳看向芦叶,将话题引了回来:
“纵然摸不清对方的真实目的,今日有一事却是明确的——
以洛城主的暗杀行动为起点,对方一定会竭尽全力,在今日搞出大的风浪来,大到足以成为城北驻军行动的借口……
在这一前提下,陆小弟,你认为…
我方该如何以最完美的方式,来应对这一危机?”
“……为确保洛城主不会在路途中遭到暗杀,用计让她提前到达仪式现场,随后她便可安全地待在那里,直到完成和平协定的签署……
这是之前大家得出的结论,不过看来...
您似乎另有想法?”
梁明阳听罢微微一笑,点头道:
“嗯……洛城主她,今日不会按照外事部的安排,跟随他们提前到达和平垣。”
芦叶闻之一惊,而梁明阳则进一步解释:
“木小妹此前所提出的计策,不可谓不高明,只是…
对方对于今日将要发生之事,已押下了我等无法完全看清的重注…
要想彻底粉碎其谋划,这边…
也需要做出相应的取舍才行……!
而洛城主与外事部,都早已是当局者……
单靠当局者所想所行,恐不足以破局,除非…
当局者做出令所有人都意外的举动,或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