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贵民又被激怒了,“你在胡说八道!”
赵启山不理他,继续说道:“乌在辨认警局人员时,你躲在鞍山。还用小型电台,在鞍山发过电报,这些电报,我们监听有记录。”
苟贵民急了,“你怎么证明,鞍山那些电文,就是我藏起来的电报发的。”
赵启山随他咆哮,继续说道:“再说你那个姨,你说她有病,你在那呆十几天,更胡扯了。你生母病逝,你父亲续弦,娶的你后妈,那个姨是你后妈的妹妹,比你大不了几岁。你姨夫在昭和制钢所上班,让你与那个没血缘的姨,男女两人,呆在家里十几天?不用调查,就知道你在撒谎。”
监视屋里,山田和那宪兵队大尉,不住点头,高木也颇感意外。
审讯室里,赵启山还在继续:
“第二件,你去了安东,是你大伯家吧,婚礼应该是大伯的儿子,参加晚辈的婚礼,不能闹洞房,你怎么呆了那么长时间?我们知道,那时安东发生匪徒劫法场,抢罪犯。你参与了,或者指挥了,那段时间,你那小功率电台,也很活跃嘛。”
那场战斗,陶站长调动了他所有的力量,电报联系当然多了。
苟贵民道:“你这都是推测,毫无根据的臆测。”
“第三件事情,你在满洲国银行被抢之前,找各种理由,进进出出去银行,是人都会想到,对手下袭击银行方案不放心,要现场查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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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血口喷人,你和张勇是一伙的,你们有意陷害我!”
苟贵民彻底震怒了,失去了理智,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了。
“我也可以说你是老鹰,是奉天一号,这几次事件,你在哪,你在干什么?你和张勇,都可能是奉天一号,奉天二号!”
赵启山对苟贵民的咆哮、对他的攻击不屑一顾,“抢银行后,你一共买过十二根金条,在你家墙夹缝中,搜到了五根,剩下的金条呢,你藏在哪里?”
这是哪有的事呀,苟贵民知道对方在胡编,但对方这轻描淡写的一说,自己不知道要应付到什么时候,甚至还要被上刑。苟贵民脑袋里,马上闪现出一个念头,跑!
苟贵民知道,有那台发报机,有黄金山和张勇,这两个坚决要置他死地的人,自己即便是证明不是老鹰,但贪污躲不掉,走私的经济犯甩不掉了。有这些罪名,不死也扒层皮。
“你刚才说的亲戚,我看有几个,住得离装甲旅挺近的,你去那么多次亲戚家,应该是侦察装甲旅吧,袭击装甲旅,应该与你这头老鹰脱不开干系!”赵启山还是这样,风轻云淡之间,就给苟贵民又安了罪名。
苟贵民绝望了,要全身而退太难了。
审讯室门开了,山田、高木和大尉及翻译官,鱼贯而入。
高木首先开口:“苟贵民,你老实交待问题,我保证你还能活命。我问你,你的电报机找到了,密码本子放在哪里?”
苟贵民闭上了眼睛,他心不甘,罪肯定是不小,保全小命,苟且偷生,在监狱里呆着,他不会干的。
见苟贵民不吱声,沉默对抗,赵启山接话说道:“我想,他是这么贪财的人,肯定把密码本和金条放一起,搜到金条,就收到了密码本。”
山田重信点头,“我们分头去搜吧!”
苟贵民突然开口,“不用那么麻烦,我带你们去找,在白燕家里藏着呢。”
赵启山马上明白了,苟贵民想寻机逃跑。最好让他逃跑,坐实他的奉天一号。
“把他捆起来,我找条绳子。”说着钟义民就去挑绳子。
赵启山顺手拿起一副手铐,给苟贵民戴上,把手铐钥匙,扔向钟义民。
钟义民本能地接住,“你就拿着钥匙呗,话虽然这么说,但还是把钥匙揣进了衣兜里。”
赵启山看到审讯桌上,有一把钥匙,拴在铁丝环上。便把苟贵民往前面凳子一推,“你老实坐一会,等安排好车。”
翻译官笑了,“宪兵队还用安排车?直接出去吧,车就在门口。哎,锁门,钥匙呢?”
赵启山同样笑了,“宪兵队里还要锁门,回来找吧!高木室长,我把张勇叫着,一起去吧?”
高木点点头,当赵启山拉起苟贵民时,发现苟贵民手紧紧握着,桌上钥匙和铁环不见了。
赵启山喊着张勇,来到外面,看到车上一个宪兵,把苟贵民拉上囚车,钟义民也上了囚车,山田重信坐到了驾驶室。
门口还有两辆三轮摩托车,赵启山跨上驾驶位,高木坐到车斗里,张勇坐到了赵启山身后。
另一辆三轮摩托车,翻译官坐在车斗里,由日本宪兵驾驶,那个大尉没有跟车去,。
黑夜中,三辆车出了宪兵队。
苟贵民是老警察,工具在手,乘天黑打开手铐,应该没问题。
赵启山有点担心钟义民了,没当过警察,没从过军,没有任何搏斗经验。
这时,高木说话了,“黄桑,你非常优秀,小泽局长是对的。”
赵启山道:“谢谢高木室长夸赞,我会好好干的。”
高木又说道:“听说你正在学日语?”
赵启山道:“是的,正在努力学习。”
高木笑了,“哟西,前途大大的。”
赵启山也笑了,笑声中带着一股寒冷意。
前面连续转弯,车速明显放慢。赵启山看到,前面囚车车门打开了。他暂时没有喊叫,但感到分外吃惊:苟贵民动作太快了,手法超出了赵启山的想象。
高木首先叫喊起来,但子弹射了过来,打在摩托车上。
三辆车都停了下来,人们都趴在地上,赵启山开枪回击。
张勇一马当先,首先冲了上去。
看到苟贵民这样的身手,赵启山知道,这人不能留下,如果他存心报复自己,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