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高木通报早了,怕高木通知了宪兵队,或通知警察局,提前做了埋伏,到时候真的活捉了苟贵民,弄巧成拙;通知晚了,等击毙了苟贵民,高木不满意,怪罪下来,赵启山替张勇背黑锅。
赵启山经过深思,准备第二天一早,再给高木打电话,汇报行动。也要告诉高木,情报是张勇提供的,锅一定要甩到张勇头上。
下班,赵启山感觉到有人跟踪,从体型上看,像是老刘。但赵启山反跟踪能力,经过多次培训和实战锻炼,技术上已经是炉火纯青了,三两个回合,赵启山就甩掉了跟踪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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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启山来到了张勇选定的地方,拿出望远镜,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。
这个地方特别适合狙杀,难道张勇真的没有狙击步枪吗?这件事情,田副局长卷入有多深,田副局长为什么要纵容张勇?
如果田副局长知道,苟贵民不是奉天一号,他为什么不揭穿,为什么不向山崎报告,而是替下面隐瞒,他就不怕日本人知道,最后要了他的老命?这里的疑点太多太多。
有一点是肯定的,田副局长在帮张勇,或者是被张勇裹挟了,亲情使他不得不帮张勇。
赵启山看到,眼前是一所没有院墙的独立房子,应该是一所废弃的寺庙,或者道观类建筑,已经没有门窗了。原来的门窗,大概都被附近的居民,拆下拿回家自己用了。
大门朝南,南边还有一排窗户,房子东边,有一片小树林,东边有窗,西边北边都没有窗户。
赵启山之所以这么小心,是觉得这次张勇做事诡异,和他以前做事风格,大相径庭。
赵启山小心翼翼地靠近房子。
近了,才看出来,这原来是一座关帝庙,地上有干草堆,大概冬天里,有人在这里住过。现在春天要过去了,乞丐可住的地方多了,便挪了窝。
赵启山巡视了一圈,发现这座庙太破了,一场大的风暴,或许就可以吹塌这座庙。庙的面积挺大,中央有根主柱,承着屋顶的主要重量,四角柱子上面的横梁,都与主柱连接。
赵启山顺着主柱,爬到屋顶,检查一下,没有发现问题。只是感到柱上半部分,已经被虫子蛀得太厉害,已经难以有效承重了。不用一两年,这个屋顶必塌无疑。
赵启山下屋顶时,在中央主柱上做了记号。如果有人爬这根柱子,他夹在柱子裂缝间的树枝,就会被蹭掉。
出了关帝庙,赵启山找到了一个最佳狙击点,从这点到大门,是一片开阔地,更绝的是,这地点不仅隐蔽好,还有一块架枪的石板。凭赵启山对张勇的了解,他若有支狙击步枪,只能选这地方做狙击点了。
第二天,赵启山早早来到保安局,要了关东军驻奉天情报部的电话,找高木室长,但高木还没有来上班。
一会儿,钱无尽和周小光,陆续来到办公室,赵启山便给两人交待任务,让钱无尽注意狙击点,但不要打草惊蛇,给钱无尽一架望远镜,如果枪手,不是对自己人开枪,可以不予理睬,但不能让枪手逃跑了。
让周小光埋伏在庙东边树林里,防止有人从东边窗户,向里面打黑枪。
这时,桌上电话响了,赵启山抓起电话,是高木打来的。
赵启山把今天的行动,三言两语给高木做了汇报,并强调这是与张勇商量好,引出苟贵民,对他进行抓捕。
高木也感到突然,“你认为苟贵民能出现吗?”
赵启山答道:“没有把握,如果苟贵民不出现,也让小兰姑娘认一下人,因为小兰看过照片,说照片中的人,从侧面看,很像劫持白莲的同伙,那个小乞丐。”
高木盯着问了一句:“那几张照片,从哪里搞到的?”
赵启山道:“是张桑托人寄过来的。”
高木疑惑,“他为什么要寄过来?”
张勇提出,整个行动,在击毙苟贵民之前,对高木保密,要说事发突然,来不及请示。赵启山只想着击毙苟贵民了,并没有多想,为了好把责任推给张勇,才提前向高木报告。看来,整件事情,深究起来,有许多问题。
赵启山不得多想,所有问题只能推向张勇,“我也不知道,为什么张勇要邮寄给我,可能是线人不想露面吧。”
线人不想露脸的情况,历来太多了,也解释得通。
高木又问道:“抓捕苟贵民,你们人手够吗?”
赵启山说道:“因为苟贵民不一定出现,所以我不想动静太大,不想调动警察局人员。如果苟贵民出现,我们首先击伤苟贵民,让他无法逃脱,然后直接送医院,那时再通报宪兵队和警察局。”
高木好像那边还挺忙,便主动要结束通话,“你去局办公室,开出一辆汽车,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。记住,要活的苟贵民。”